毫無進展?所以我還是那句話——拿證據出來說事。”

把道理講完,卻還有恩怨要說,魏潰此時也是眉峰一橫,捏緊了拳頭:“無論怎麼說葉慈也叫我一聲小舅,方才你出言辱沒她卻是絕不能跟你就這麼算了……等到案件水落石出,你再吃我一頓打吧!”

像個流氓似突露狠相的魏潰也是將眾人嚇了一跳,但老金又不敢再回話,也只得揣著手臂看向了別處,但現在這般工夫哪有人還會理他?

幸而樓下的對話及時解除了案發現場那緊張的沉默,原來是縣城的官差已至,正朝著乾坐著等結果的水手們瞭解基本情況,而葉慈作為老闆娘也走在第一個下去迎接,對那披官袍的二人施禮。

年輕捕頭看向烏泱泱的眾人,又指了指被放在桌子上用布蓋住的屍首:“看來你們報官就是為了這件事了……人是什麼時候死的?事發時又有誰在場?”

船醫自報家門向捕頭詳述了一番驗屍經過,又有葉慈簡述了昨夜到今晨的經過,卻見那捕頭點了點頭,開口卻道:“那你們這些人有沒有收集過物證啊?都收拾收拾,抬上屍首準備跟我回衙門吧!”

真不是賀難從炕上下來都得翻一跟頭,而是他有先見之明,知道這些官差辦案都是什麼流程,好一些的還會仔細地檢查人證物證現場環境走訪四鄰,像這種混日子的還是大多數,甚至連現場都懶得仔細看一看,主打的就是一個先拷到衙門裡再說。

“我說……這逢浪郡的衙役就都這點兒水平?卻是案發現場也不看,各類物證也不辨,就這樣暈乎乎地將人往衙門領?也難怪總有人找我們告狀了。”賀難這邊兒一開口就是老陰陽怪氣了,也不等對方詢問自己的身份,便又從懷裡亮出來那私刻的戍衛牌來。

見了郡兵衛所的戍衛牌,那捕頭當即臉色一變,但也不敢全信,問道:“下官斗膽,請問大人姓名?”

“代天子巡狩,正五品巡茶御史包世安之子、塵州郡兵衛所指揮使趙希客下屬,衛吏包瞰明。”賀難當即便信口雌黃出了一個身份,臉不紅肉不跳,很好,很有精神。

這一連串挺嚇人的名頭也不是他胡謅的——包瞰明也是趙希客的好兄弟了,一路從山河學府跟到了郡兵衛所,去年在臨寧也與賀難照過面。賀難對郡兵衛所所知不多,只好冒充此人,不過好在二人身高體型相仿,五官也都較瘦削,就算有人事後查證,只要不見到包瞰明本人那都能透過描述的大差不差矇混過關,再不濟趙希客也能替他兜一兜。

而之所以把包瞰明父親的名頭也加入到“自我介紹”裡面,實際上也是一種模仿,除了趙希客這種少數青年高位的傢伙之外,京城子弟自報家門之前都有這個拿父祖名頭撐場面的陋習——而且巡按御史這個名頭可著實不小了,聽起來也很唬人。

盛國之初,幾乎是吸納了一堆古朝的官制地制雜糅而成,各部門的官職名稱臃腫繁複,職權劃分也十分混亂,而以都御史為首的山河府前身都察院更是達到了權力盛況空前的地步。原因無他,“糾劾百司,提督各道”八字足以,甚至當時的州郡巡撫、事務巡按全部都掛靠在都察院名下。而為了削弱都察院權能,官制幾經更迭,最後地方巡撫被一概廢除,而如巡鹽、巡漕、巡茶等各事務巡按則不設部門,直接向皇帝負責。監察百官的御史臺體系得以保留,又因五寺改建,典刑獄訴訟的大理寺便與御史臺合併成為山河府。

越是扯謊,便越要神色如常、理直氣壯,尤其是要擺出那股京城公子出身的派頭。賀難對尺度把握的不錯,這小地方的捕快也沒什麼見識,被他那氣魄所懾服,便也打消了懷疑,走近前去低聲問道:“敢問大人……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捕頭既然已經相信了自己,賀難便隨口找了個奉命暗中執行公務的藉口把自己出現在這兒的原因搪塞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