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色只笑著看她。

“佔色……”突然喚了她的名字,孫青欲言又止,聲音有些遲疑,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像是在思考什麼似的,聲音都壓低了好幾個分貝,“這事兒不能衝動,要是辦得不好,小心會被她反咬一口,唐瑜那個人很不簡單。”

她提醒的事情,佔色自然想到了。

為了不讓她擔憂,她安撫地拍了一下孫青的肩膀,衝她俏皮地眨了一下眼睛,“不要擔心,我有必勝的法寶。”

必勝的法寶?

孫青不知道她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也不知道那個向來運籌帷幄的權四爺,這一回又在賣什麼藥。低低嘆息了一聲兒,她見佔色不動彈,也只得繼續坐在汽車裡,靜靜地等待她的絕勝法寶。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佔色肘了一下孫青,朝她笑了笑。

“諾,看見沒,我的法寶來了。”

只見一輛汽車穩穩地停在前面幾米處,從車裡下來的人裡,一個是負責去接人的東風,而被東風恭敬扶下汽車的人,不是別人,正是佔色的恩師呂教授。

孫青多麼聰明的人,看見呂教授出現,心裡便恍然大悟了。

“佔色,你準備對唐瑜……催眠?”

“不一定。”佔色抿了抿嘴唇,目光深沉如海,“到時候看情況吧,呂教授就是我用來唬她的。如果她肯好好配合,自然就不需要了。如果她不肯好好配合,那麼這招兒說不定能使使?”

實際上,對於催眠這個東西,她心裡一直存在疑惑。因為直到現在她還沒有恢復的那一段封閉記憶,她更是不敢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這個上頭。

跟著下了車,她扶住呂教授的手,一邊兒往小區裡面走,一邊兒小聲笑著安慰,“老師,你甭擔心啊,不會有什麼事兒的。出了事兒,我來擔著。”

嘆了一口氣,呂教授明顯憂慮重重,與她的心情完全兩個極端。地於她這樣的權威學術派人士來說,不管唐瑜這個人的人品如何,只要違揹人家意願做催眠的事情,就不太君子,做起來也沒有那麼得心應手。

“佔色,如果可能,你要儘可能的勸解!不要輕易走這步。”

“老師,我都知道的。”衝她樂了樂,佔色難得調皮地將頭偏過去靠在她的肩膀上,手臂親熱地挽著她,像女兒在對老媽撒嬌,“你啊就放一百個心吧,我一定不會讓你的名譽受損的。”

再次重重一嘆,呂教授搖了搖頭,自顧自地嘆。

“我啊真是老了,現在的孩子一個比一個不靠譜。”

聞言,佔色微微一愣,又嘻嘻笑,“怎麼了?老師,誰又不靠譜了?”

“還不是……”三個字說完,呂教授目光閃爍一下,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搖了搖頭,幽幽一嘆,“還不是我那個閨女唄!都做媽的人了,還見天兒的玩……”

吧啦吧啦,接下來整個上樓的過程中,她一直在說她的閨女她的姑爺還有她的外孫兒,可佔色的第六感告訴她,剛才呂教授那一句不同尋常的話絕對不是她現在的話。

可她不樂意說,她也不方便多問,只能隨著她的話頭走。

“老師您對我得放心,我啊,絕對靠譜兒!”

“呵呵,對對對,就數你最乖!”

拍拍她的手,呂教授又是笑又感嘆。

雖然唐瑜還是住在紅璽臺,可這一次她明顯地感覺到受到的待遇與上次完全不一樣了。沒有了細心的照顧,也沒有了恭敬的態度,甚至都沒有人肯多陪她說一句話。換句話說,她現在只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坐牢罷了。

整天好幾個人輪流看守她,24小時沒有間隙。房間裡面,沒有了電視,沒有了電腦,沒有了一切可以聯絡的通訊工具,這樣的日子,對於一個現代人來說,簡直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