唸完,老爺子毫無動靜,張明蔚不失馬屁,拍道:“這顏體寫得剛勁有力,沒十幾年功力和一個好身板,恐怕寫不出來。”

“在我這拍馬屁沒用。”林老爺子終於開了尊口。

50、未來是倆人的並肩作戰(三)

張明蔚笑嘻嘻的搬個小凳兒坐過來,“我就說不行了,都是林清教我的。”詩詞勉強能看懂個大概,但是書法她確是什麼都不知道。“他說,爺爺軍旅出身,最喜歡的就是雄厚的顏體,這是爺爺退休那年寫的,還說您書法造詣了得。我倒是看不出什麼門道,但是覺得寫得確實端正。”什麼體不知道,但是她覺得那是正楷,誇獎為工整端正肯定沒錯吧。

“做人也得端端正正的,跟字一樣。”老爺子瞄了一眼躲一邊翻他古籍的林楚,再看看職業化微笑的張明蔚,再度閉眼。一副年紀大了精神頭不夠用的低姿態,“我們家這幾個,在東北是徹底待野了,什麼規矩、端正的道理都不懂了。”

別老跟我裝可憐,張明蔚收起笑臉,嚴肅的說:“您這是歧視,我今天得給您上上課。”

老爺子坐起來,眼冒精光,“洗耳恭聽。”

林楚被對話吸引,藏身在不易被感知的角落裡,聽張明蔚演講一樣的課程,“我不知道爺爺怎麼就那麼不待見我們東北的,尤其是我們省,十句話裡九句都是讓人牙疼的優越感。您這裡確是是皇城根,天子腳下。可我們那也是清朝第一個都城。全中國,乃至全世界,也就這麼倆清故宮。一個在您家門口,一個在我們省。這難道不是一種緣分嗎?我能認識林清,您兒子能在那覓得終身伴侶,這不都是緣分嗎?您又何必站在那麼高的地方俯視眾生呢?”

老爺子挑眉。

“我說話您不用不愛聽,林清這點兒做的比您好。他除了第一次跟我見面說了一句二線城市,到也沒什麼公子哥的作風。跟我一樣吃不慣星級酒店,跟我一樣在小吃部打混,偶爾跟我混小資,但貧下中農保小康的大方針不變。一句話說白了,他更懂得生活。”張明蔚沒管那些,端起桌上的功夫茶喝了一杯,“我確實出身不好,我媽原來是小姐,我爸是個有老婆有孩兒的人。我從小就不相信婚姻、家庭這個東西,不是我不渴望,是我一直都得不到,所以就故意排斥。可是我遇見了林清,他總是那麼熱情,隨然我對他有過懷疑、不信任,甚至於排斥。但他一直都目標明確,好與壞他都能真實相對。他讓我相信,我覺得可以考慮,他願意給我建構一個家,我想可以試試。”

林老爺子說:“你覺得你這樣的出身,能給林清什麼幫助?”

張明蔚笑:“您太小瞧您孫子啦,他從來不需要靠聯姻來幫助自己的事業,更不會因為丈母孃就丟了生意。”

“別說的那麼有勇氣,貧賤夫妻百事哀。”端過放開心果的茶盤,一粒粒的剝著。

張明蔚也幫忙剝,速度明顯的快很多,“您怎麼知道我們一定是貧賤夫妻?您又怎麼知道什麼樣的幸福是林清想要的?也許柴米油鹽正是我們想要的平淡生活。”扔掉手裡的皮子,她堅定的說:“我相信,我們能幸福。”

老爺子沒說話,看著眼前這個七八山河的東北小女子,面對困難的時候她能扛多少擔子?

在旁邊出神的林楚霍一下站起來,拍巴掌叫好。然後眼神堅定的跟她爺爺說:“我也要嫁個東北男人。”

老爺子恨的就差點把小碟子摔她臉上。林楚趕緊拉著張明蔚告退。

首戰在老爺子堅決的沉默中告終。

從老爺子那回來,張明蔚就興奮的學著今天的說服教育成果。

林清說:“你有時候邪乎的比方嶸他們更像個魔怔,怎麼現在偏偏走起正規軍的路子了?還勸降。”

張明蔚不以為意,“那你是想瞅瞅一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