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滾到他腳邊,順手割斷了他的腰帶,整個人貼在他背後,一隻匕首對準他的咽喉。

司馬珏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自己面前的少女就不見了,再看時,腰下忽然一涼,身上的衣袍散開,褲子直接墜落在地上,只露出光光的兩條腿。他心中又驚又怒,本能的想要伸手提起褲子,耳後卻傳來少女冰冷的聲音:“別動,否則下一次斷掉的就不是你的腰帶了。”

司馬珏額上的細汗一點一點泌出,他到此時才終於體會到方才章道虞被人拿劍比著的滋味。阿苒恨他趁著自己沐浴無禮闖入,一心也想讓他嚐嚐被人看光的滋味。

司馬珏此次夜襲,只偷偷帶了兩名護衛。經過數年前宴席受辱之事後,誠郡王妃對司馬珏看得有如眼珠子一般,所有貼身護衛都是精挑細選,下了死命令不許世子身邊離開人。屋子內這一番響動,當然瞞不過屋外兩人。他們雖然攔不住司馬珏,但早在出行時就已經留下暗號,使人通知誠郡王妃。司馬珏誠心要來找桓蕸之麻煩,只命他倆守在屋外,不許桓蕸之的走狗進入。那兩名侍衛原本不願,可奈何拗不過主子,好在司馬珏為人狡猾無恥,故意趁著對方身無寸縷去偷襲。他倆思索著,按照當時流行的要臉不要命的名士作風,自己家世子無論怎樣都應該能佔上風,於是也就沒有攔住,只在外面低聲問:“世子可有什麼吩咐?”

司馬珏偷雞不成蝕把米,現在正光著兩條腿,哪裡肯讓人看見,還沒等阿苒出口威脅,他就惱羞成怒的低叫道:“不許進來,都給我在外面守著,誰來也不讓進。”

阿苒見他如此上道,這才慢悠悠道:“好了,現在輪到我問你了。這大半夜的,你夜闖驛站找桓公子有什麼事?”

司馬珏羞憤交加,臉上頓時漲得通紅。他能怎麼說?難道讓他說他原本是來看南康的笑話,臨時改了主意想要尋桓蕸之的晦氣,結果聽信了讒言,誤闖進人家的房間,還看到了她洗澡時候的luo體?司馬珏越想越惱怒,雙目幾乎噴出火來,一股怨氣全部出在章道虞身上,這個小人居然膽敢誆騙他,他恨不得將他扒皮噬骨。

……

桓蕸之此時的心情也不怎麼平靜。因南康懼黑,又不放心他夜間騎馬,便讓他進了自己的牛車,陪在身邊。這牛車寬敞舒適,左右車壁更對稱著固定了一隻精緻的木託,其上握著一枚拳頭大小夜明珠,柔和的光暈從明珠上散發出來,落在桓蕸之臉上,更襯得其俊秀無雙。

南康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此時無論男女都喜歡那種狀若好女的美少年型別,桓蕸之卻不是這種。說起來這也是南康的痛。司馬家的人大多偏好美色,當初先帝之所以立桓家嫡長女為後,就是因為大桓氏美貌出眾。大桓氏與先帝感情甚好,她臨死之前,指著還在襁褓中兒子說不出話,先帝看了,道:“朕明白你的意思,你放心的去吧。”大桓氏所出嫡子,就是後來的先太子。

桓家生怕自己地位動搖,便將小女兒送進宮來,還打著照顧先太子的旗號。先帝哪裡不明白他們的心思?心裡不免有些動怒:“難道沒有桓家的人,朕就照顧不好自己的兒子?你要送來照顧朕的太子,朕就讓她照顧一輩子罷。”

46 初見(上)

可當真見到了小桓氏,皇帝這點怒意又煙消雲散。那小桓氏生得不僅神似其姐,更比大桓氏美上三分。只不過這一次,先帝雖為小桓氏美色所惑,卻並沒有想立她為後的意思。既然人已經幸了,太子又在自己眼皮底下看著,一個妃位足以,當不當皇后又有什麼關係?再說,萬一她將來有了孩子,誰知道她還會不會繼續疼愛太子呢?

這小桓氏身負家族重望,心知自己在宮中毫無根基,就算佔著親姨母的身份,也不夠資格照顧太子。她對自己也夠狠,直接當著先帝的面要喝下絕育藥,表明她這輩子絕無二心。先帝這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