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反過來,藥王谷裡再沒有第二個人能像阿苒那樣陪他喂招了,這對他來說實在太過寂寞。

可是,小環卻給他出了個二選一的難題。

他垂著頭一個人在黑暗中立了許久,不想捨棄阿苒是因為她是個難得的對手。必須捨棄阿苒是因為不想惹小環生氣,可他又為什麼不想惹小環生氣呢?明明從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是個小性子又愛亂生氣的姑娘。郝語環與阿苒爭風吃醋的傳聞他也不是沒聽懂,但他就是放不下她。或許是她生氣時眼裡燃燒著的熊熊烈火吸引了他,那樣渴求著勝利與對失敗心有不甘的眼神。讓他想起了當初那個被扔在藥池裡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自己,根本就無法放著不管。

……

莫不壞已經連著幾天沒有出現了。

阿苒雖然有些困惑,但更多的是鬆了口氣。她接下來要為進入宗門交易做準備,忙得幾乎抽不開身。免疫學概述為她帶來了三十個岐黃點,阿苒在拿到獎勵的第一時間就去岐黃閣兌換了宗門交易的入場券。

這張價值連城的入場券不過是一枚精緻小巧的木質手令,似乎還帶著一股奇特的香味。隨同手令一起的還有一卷羊皮紙,展開一看。上面寫著二十九,辰時三刻,蓮花渡。她才看了不到片刻功夫,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焦味,定睛一看,那捲羊皮紙竟然慢慢的燒了起來。原來那木質手令與羊皮紙原本是從兩個不同的匣子裡取出來。也不知那羊皮紙上做了什麼手腳,與手令的香味一混合,沒多久就引起了自燃。

阿苒連忙將羊皮紙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想將那根本就看不見的火苗踩熄,可羊皮紙卻以更快的速度化為灰燼。阿苒剛想取了紙筆將時間地點記錄下來。忽然轉念一想,如果只是為了炫耀手段,巧匠宗根本沒有必要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眼下羊皮紙已經消失,手令就成了唯一識別身份的證明。

阿苒心中一凜,是了,畢竟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攢夠足夠的岐黃點參加巧匠宗的宗門交易,藥王谷在谷內雖不允許無故內鬥,但出了藥王谷就不能保證了。如果出谷的人出了事,對方光有手令,沒有確切的時間地點,也無法按時到達巧匠宗制定的宗門交易地點。這樣一來,可以最大程度的維護宗門交易的安全,避免閒雜人等混入。難怪每一次宗門交易都顯得格外神秘,不僅高昂的入場費用限制了購買人群,就連持令者也不得不低調起來。只不過也有不少人在用岐黃點兌換了入場劵之後,再高價出售給谷外鉅富。岐黃點與黃金的比例是一比十,但在黑市交易上,一份宗門交易的入場劵最高可以兌換到四百兩金子。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光是運送的份量也不是一人能承擔的了的。因巧匠宗的藏金閣信譽一向良好,大多數人為避免麻煩,都事先去藏金閣用岐黃點兌換金劵,等交易結束之後,回到安全的地方再憑金劵兌換岐黃點或金銀。

但現在又來了另外一個問題,蓮花渡並不在谷中,如果要辦理出谷手續,需要額外繳納二十個岐黃點,這就意味著阿苒好不容易攢下的岐黃點都必須花在宗門交易上頭了。總共五十點岐黃點,這不是一筆小數目,晉升宗師也只要一百點。阿苒咬了咬牙,又提前去辦理好出谷手續,拿到了一隻藥王谷特意準備好的人皮面具。

這人皮面具與何意的那隻如出一轍,更配有一小瓶紫妶明玉膏及配方說明。原來這紫妶明玉膏是從荊棘中取藥,稍有不慎便會刺傷手掌。阿苒似乎明白了什麼,眼圈微微一紅,更堅定了要將何意換出來的決心。

與此同時,玻璃坊也有好訊息傳來。

經過了兩個月的大量實驗,第一塊玻璃磚總算誕生了。雖然有阿苒的配方,但目前的工藝與火候始終存在缺陷,玻璃的雜質難以消除,也難免會存在些許色差。但不論如何,已經比前朝所謂“光照洞徹”的琉璃窗要強出了許多,只不過比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