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要是連何氏劍門一起得罪,就算她是聖女也會被尋個理由趕下臺。

藏鈴衣眼裡一股冷冽之色閃過,她這幾天無時無刻不在為自己所做的決定而掙扎,可沒有一次後悔過。失去了祖母的庇護。她連自己身上帶著的蠱蟲都未必能護得住。藏雲花身為蠱王,所遺留之物無不被人所垂涎。藏鈴衣第一次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三歲孩童,坐擁著金山卻不知,又像是一隻羔羊傻乎乎的跑回了狼群中,尤其是在她失去了內力之後。她需要最快捷最有效的方法確立自己的地位。

……

阿苒不由失聲道:“你是說,藏鈴衣把聖蠱偷出來種在了自己身上?”

那宗主點了點頭。道:“我們得到的訊息是這樣的。”

阿苒一瞬間幾乎有些站立不穩。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那聖蠱是什麼了。藏鈴衣這一舉動可謂瘋狂之極,她明知谷中很可能有人會強行用蠱引之術將聖蠱從她體內取出,卻還是孤注一擲不成功則成仁。偷竊聖蠱的罪名極大,當年以藏雲花的地位都無法保住自己的親生女兒,藏鈴衣若有私藏之心。根本沒有必要等回到谷中才把聖蠱重新偷出來。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逼得她不得已這麼做。而如果她要種下聖蠱,給自己種的必然是母蠱,子蠱就只能種在何意身上了。

那宗主慢慢道:“如果青衣苗人谷強行將聖蠱取出,或許會向本宗定製護蠱之器。如果對方就此妥協,你想要的人就有些難辦了。畢竟以人為蠱器的事,以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以人為蠱器,就意味著對方絕不會同意何意離開青衣苗人谷。

阿苒握緊了拳頭,道:“如果強行將聖蠱取出,他還能活著麼?”

那宗主微微一笑道:“這我可說不準,得看青苗頭領的意思。畢竟盜竊聖蠱是重罪,何意就算不是從犯,從體內取出聖蠱也要開胸破腹,若在藥王谷或許還有的救,在青苗那裡就未必了。”那老頭慢慢的抬起眼,雙目炯炯有神的看向阿苒,“能不能將他換出,關鍵是看你肯付出的代價有多大,是否能讓那群青苗滿意動心。”他的言下之意很明顯,巧匠宗有能讓青苗滿意的東西,但不知道她手裡有沒有讓巧匠宗滿意的東西。

阿苒輕輕的嘆了口氣,過來半晌,抬起頭目光堅定的說:“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那宗主攤開手,整個人往後靠在藤椅上,和藹笑道:“老夫可不是像老盧那般目光短淺。”

阿苒微微一笑,從行李中取出一枚水晶製成的木柄放大鏡,放在了桌上。

那宗主眉毛微挑,隨手拿起那放大鏡把玩片刻,又取了一本冊子用放大鏡對著看了半晌,那冊子上的蠅頭小字在放大鏡的顯示下立即大了許多。那宗主隨手將放大鏡一扔,轉身從身後的百寶架中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匣,輕輕推在阿苒面前。

阿苒將匣子開啟,裡面赫然是一枚用棗核大小的玉船,在放大鏡下一看,正是她所在這艘海船的微縮模型。事實上早在東漢時就已經有了水晶加工打磨出的凸透鏡,像巧匠宗就有專門的微雕大師,放大鏡於他們並不算稀奇。

阿苒微微一笑。將顯微鏡從行李中搬了出來。

那宗主捻著鬍鬚看了看,道:“這是?”

阿苒道:“此物叫顯微鏡,放大倍數較之前面的放大鏡要高出至少十倍以上。”

那宗主沉吟片刻,又取出一隻鴿蛋大小的木匣。裡面躺著一枚小如累黍

的璽印'1',微微笑道:“能看清這個麼?”

阿苒搖了搖頭。

那宗主正要說:“那就沒什麼稀奇了。”卻聽阿苒繼續道,“這個太大了,恐怕視野裡看不全,針尖大小的可能剛剛好。”

那宗主臉上微微一窒,眼底露出些許奇異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