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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連頭帶腳不過是十元錢一斤沒去毛的豬皮凍。
哎;我說你這個人能不能說點好話呀;真是的。烏梅有些不高興了。女人哪,真是翻臉比脫褲子還要快。肖博想不起是那個哲人說過的話。
肖博本想拿她有一搭沒一搭的開玩笑。可是話不投機,他見形勢不妙,也掛出免戰牌,揮了揮胳膊,自我解嘲道,我開玩笑的,這叫長袖善舞,你知道不?這就怪了,短袖和長袖的區別,就在一截套袖?能熱到哪去?太誇張了吧,一定心理作用才覺得熱。
肖博又像想起了什麼似的說,你耳朵疼不疼,架這麼個龐然大物?美女,別猶抱琵琶半遮面了,可否摘下眼鏡,以真面目示人?你別不彆扭?長時間戴著,一會就把你嬌嫩的小耳朵壓壞了(這裡不能說大耳朵,那不就成了豬了麼)。當然這不是他的心裡話,他的心裡話直譯出來是這個味:真搞不懂,戴個遮住半邊臉的大墨鏡,你是沒臉見人還是不敢見人或是見光死呀?
心靈的窗戶是不能隨意向人敞開的!烏梅一字一頓、咬文嚼字、斬釘截鐵地說。
行!行!你牛!合著把我當成了黃鼠狼給雞拜年了,好心沒好報!肖博長嘆了一口氣。
告訴你,別惹我,兔子急了都咬人哪!烏梅意猶未盡地補充道。
看看,這可不是我說的,自己把自己比喻成禽獸了,還覺得挺得意,真沒腦子。肖博覺得好笑。
一路上烏梅興致很高,不過她選擇的地點卻不太令肖博滿意燕窩嶺,大熱的天,揮汗如雨,跑這麼遠的路來遊山玩水。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遠離繁華,可省上一頓飯錢。於是肖博也不敢有太多的怨言。
“來的時候我特意查了一下書,知道了燕窩嶺的典故,你聽說過麼?”
“沒聽說,不知道,我就知道燕窩嶺前面的歪脖樹上吊死過人。”肖博為剛才不知什麼時候結下的樑子還在記仇。
“答對了,我就想把你騙到那棵樹上。”肖博胡亂用手抹著頭上冷汗,掩飾窘態,此刻他渾身溼透了,衣服就像鬼魂一樣附體,或像人工再植的面板一樣,令他渾身冰冷難受。烏梅的眼皮一眨眨,像壓著的打火機,眼中閃著火星。
“行啊,咱倆弄根繩子一人一頭搭在樹上,看誰吊起來。”
“喂,你怎麼那麼無聊,你今天吃槍藥了吧。少說一句,誰會把你當啞巴買了。”
烏梅躍躍欲試揚起了手中的傘,對著肖博晃來晃去猶如劍客拔出了劍;獄卒拿起了電棍。
肖博對女人有了更深一層的體會,她們遠觀是隻溫順的睡貓,近看卻是呲牙的老虎。
原本乖巧的遮陽傘,一件可愛的裝飾工藝品,在她手裡不折不扣簡直成了暴徒的施暴威脅行兇的兇器,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人、物品皆如此。
“哎,這不是你挑起的話頭麼?怎麼怨我?女人都這麼不講理麼?”風緊,扯呼!肖博心裡想著嘴卻還硬,想在這次鬥嘴中給自己找平衡,找臺階下。
“你到底想不想聽,不聽拉倒,你這人真掃興。”
“別別我願聽、願聽,我洗耳恭聽。”肖博垂下眼瞼溫柔地笑著,把頭湊過去。肖博不想再爭了,沒臺階下,他也不介意自己是否成了階下囚了。他不想反抗、過招、比試,決定束手就擒,全部招供,倒不是被她的氣勢嚇倒,而是烏梅頭髮上散發出來淡淡的清香讓他覺得很好聞。
“去去去,別那麼近,距離產生美,男女授受不親,知道不?烏梅往外推了推他。
從前有一個落魄書生,家裡很窮,在一所古樹荒草,鳥聲嘈雜,久無人跡的海邊廢棄的破廟寄身。他身上的衣服的骯髒不堪,鞋子也露出了那漆黑的腳指頭。散亂的頭髮上還有幾根枯黃的雜草,但是臉還是白的,出奇的白。他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會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