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和她離婚,也不過是表示了彼此的無法適應,那並不代表什麼。”龔廷山迎視著那一雙幾乎快冒出火焰的怒眸。

“不代表什麼嗎?離婚起碼代表了我潛藏著不良的相處因子。”龔希一站在一樓的樓梯口,暴戾的語氣中有著自棄的厭惡。

沒有道出沈韻竹的外遇,因為自尊,因為自傲。

他沒有自信能留住龍蘭棋。

如果連沈韻竹那種無心肺的女人都會因為他的沒有情緒反應而走出了婚姻的軌道,那麼龍蘭祺,一個適合用多采繽紛來點綴的女子,就不該被迫留滯在他身旁。

他不要一個為了同情而愛的女人。

沉吟了許久,龔廷山俊逸的眼中有著洞悉的瞭然。

“何必因為娶錯了一個女人而否定了你自己。和沈韻竹的婚姻中,你們有過多少次的雀躍與喜悅?你們倆都冷靜到不屑引起對方的反應,不是嗎?”

龔希一激烈地繃緊了下顎,明顯地不願再碰觸這個問題。

“謝謝婚姻專家的指點。”

他怪戾地答了句,便轉身朝餐廳走去。

龔廷山不死心地跟在後頭,憶起方才龍蘭祺甜蜜的笑靨。

“你如果當真不在意她,何必帶她回家、何必對她如此和顏悅色、何必在她身上留下你的吻痕?承認吧,你根本自私地放不下她,你那一大堆無聊的藉口,只是掩飾你的不安。”

“你很久沒捱揍了是嗎?”他沒有停步,仍是推開了餐廳的門,但卻壓低了音量。“快來吃早……餐。”龍蘭祺在抬頭望見他黑暗的眼神時,原本輕快的聲音轉成了低聲的詢問。

“一大早為什麼板著臉?”龔啟允威嚴的眼光掃過龔希一,又落回到龍蘭祺身上。“蘭祺,幫他們各倒一杯牛奶。”

“牛脾氣。”她吐吐舌頭,小小聲地對龔啟允說。她知道龔啟允是個很嚴肅的老人,但是他固執而權威的模樣,卻總讓她想到“他”,所以不是太畏懼。

“你是拐著彎兒罵人。”坐在主位的龔啟允聳起眉眼看著坐在一旁的她,嘴角卻是帶著笑——她像個貼心的女兒。

龔希一冷眼看著他們,心底閃過一絲難過的疼痛。她和沈韻竹是不同的,他結婚四年,不曾看過爸爸對沈韻竹如此喜愛過。

“姨,你被蚊子咬了?”坐在龍蘭祺對面咬著土司的子謙突然指著龍蘭祺的脖子說。

“沒有啊。”龍蘭祺會錯意地指著自己的臉龐。“在哪裡?”

“在你的脖子上,而且顯然是被一隻公蚊子咬的。”龔廷山越過龔希一,逕自在龔允中及子謙中間坐了下來,挑著眉等待看戲。

他話一說畢,龔家所有大小男子的祝線全數停留在她的脖子上。

龍蘭祺飛紅了頰,欲蓋彌彰地想遮住那洩露了秘密的脖子。龔希一方才怎麼不告訴她!

“別遮了,都曉得是怎麼回事了。”龔啟允半譴責地看著龔希一一臉的鐵青。“你可別跟廷山一樣,來個先斬後奏。”

龔廷山斜勾起唇角,存心挑起戰火:“只怕他連奏都不願,就把人給始亂……”

龔希一坐入了她身旁的空位,打斷了龔廷山的話。“爸,有件事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我喜歡這個她。”龔啟允挑明瞭話說。

“我知道你喜歡她;所以我想你會樂意幫她找出寄恐嚇包裹的人。”他硬是將父親意有所指的話轉到自己要說的部分。他的感情,他自有主張。

“恐嚇包裹?”沉靜坐在一旁的龔允中率先開了口,斯文微笑的眼睛有一絲不意察覺的銳利。龔家人不許外人傷害。

龔希一點點頭,動了動嘴角,看向子謙。“你去幫我拿桌上的檔案,放到客廳好嗎?東西很多,所以要分好幾次拿,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