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足夠。所以不管再苦再累,都是值得的。

不知看了他多久,她又將目光投向窗外。天幕低沉,看不出分明的光,而賀凝羽與紀懷宇,此刻又在何方呢?

而此時的天津,一輛汽車緩緩駛入位於旭街的一幢西式花園洋房,候在門口的下人們連忙迎上前去,恭敬地將車門開啟。

“太太,少爺。”

黃萱著一身深紫色絲絨旗袍,頸間一串珍珠項鍊,頭戴洋帽,燙了時下最潮的頭髮。她緩步下車,一身筆挺西裝的賀泰川則緊隨其後。

“娘,我是越來越喜歡這裡。”自從搬到這處洋房以來,賀泰川每每都會欣賞洋房,百看不厭,“你怎麼不早出來,在以前那破舊地方待得真是憋屈死了。”

黃萱嗔睨著自己的兒子,雖然心中也會埋怨他不爭氣,可畢竟是自己的骨肉,終歸還是溺愛的。“我當初讓你去泰福幫忙,就是這個意思,讓你去鍛鍊鍛鍊,等咱有了資本,就可以獨立出來。可你就知道玩,一點也不給我爭氣。”說著,卻笑臉含嗔地瞥了他一眼。

賀泰川微微一笑,伸手挽上黃萱的手臂,撒嬌地說道:“誰讓娘這麼厲害,運籌帷幄,絲毫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把賀家的錢弄到手。”

“你就嘴甜,會哄我開心。”黃萱嘴上雖然還帶些埋怨,可心裡已經美得開了花。她的計劃如此順利,不僅擺脫了搖搖欲墜的賀家,還能從中撈到一大筆油水,有現錢在手,還有什麼可怕?

二人緩步走進客廳,見賀連迎上前,“你回來了。”

黃萱臉上有些疲倦,而賀泰川則是蹙眉看著賀連,“連管家,你是不是忘記稱呼我娘是賀夫人了?這也太沒規矩了。”說著,一臉不屑。

賀連微微一怔,微微垂首掩飾住情緒,隨即順著賀泰川的話應道:“是,賀連下次定會注意。”

黃萱看了眼賀連,又看了看賀泰川,心煩氣躁地擺了擺手,“得了,人都離開了,咱們這邊也不是什麼賀家,我也不再是賀家二夫人,不用那麼繁複的稱呼。你賀連叔是看著你長大的,你喚他叔叔即可。”

賀泰川瞥了一眼賀連,陰鬱的目光中除了不滿,看不出太多情緒。他掃了掃額間的頭髮,不再多語。

自打從賀家慌忙離開之後,幾人輾轉來到天津落腳。而每每黃萱讓賀泰川改口叫從前管家為叔叔,他心裡都很不痛快,畢竟下人和主子是有別的。之前他也跟黃萱提過,可每次她都非常堅持,況且這次來到天津之後,賀連確實出了不少力,賀泰川也不好繼續難為他了。

黃萱窩在沙發裡打了個哈欠,這時,下人拿著大包小包的袋子走了進來,黃萱吩咐他們放進臥房。

“娘,您累了?”賀泰川懶懶一笑,見黃萱眉眼中帶有一絲疲倦,幾步走上前道,“我給娘試個新玩意兒,保證娘用了之後,便不感覺累了。”

“累了就去歇息,還能有什麼可以讓人不疲的?”黃萱說著,不禁凝眉。她知道賀泰川愛玩,經常買些洋貨,有些也是著實好用,但畢竟是舶來品,用慣了也就用不慣別的了,所以還不敢太過放縱。

見賀泰川快步往樓上跑去,賀連才敢開口,語帶關切,“累了就歇會兒吧。”

黃萱點了點頭,側目見賀連站在一旁,不禁心頭一嘆,“這次也多虧你了,要不是你及時安排妥當,我們也不會走得那麼順利,泰川那孩子被我慣壞了,你別上心,慢慢地就好了。”

賀連默默聽著,心中處境兩難,因為黃萱,他背叛了賀峰,可眼下黃萱和賀泰川仍舊不忘舊時奢侈生活,若沒有經營的良策,他們帶出來的錢撐不了多久,怕是也只得坐吃山空了。思忖片刻,賀連還是決定如實說出來:

“我們帶出來的錢有限,從北平來天津,又買了洋房,僱了下人,眼見這筆錢也用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