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不管你是為了氣我,還是現在我父親不肯娶你你又想出了什麼點子,我只能說當天的事情已經發生,我是個就事論事的人,外面也盛傳你同我父親吹枕邊風把我給攆了出來,輿論對於女子總是不公平的,我只能說我不可能再同你怎樣,但是你跟我父親有何打算,你有何難處,可以和我說。”他停頓了一下“算我欠你的。”

好長的一段話,很少他能說這麼多,可是說這麼多還不是為了要打發她?

“崇慎,這次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頭腦一熱做了很不堪的事,但是你父親他也很過分,他當眾沒有拒絕我,他怎會不知道我的算計,但是他就勢應承下來,背後又處處做給人看他有多瞧不起我,外界都傳我現今淪為棄婦,說我的黃金夢破碎,這步棋他走的太殘忍,對我來說就是死局,可是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求我父親真的娶了你?”

你看,你看看!你個變了心的男人就會把原本捧在手上的花朵拋在泥裡,任馬車和路人踩踏,他才不會再疼惜。

“我父親年歲已高,你生我的氣或是生我家人的氣都有更妥帖的處理方式,你這麼做,如果目的真的單純的話,我只能說讓我父親很尷尬難堪,他後面怎麼處理是他老人家的事了。”

到這個時候他還是向著他父親,他應該可憐可憐她,向著她才對!父親比她重要,在她心裡崇慎可是無人能比的,任自己的父母或是把她拉扯大的叔叔都沒有崇慎重要!

“行,崇慎,咱倆也別老死不相往來,我會定期賴在你父親那,爭取做你的後媽!”

她說完用手帕擦乾淚痕,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

索子見鍾慈走了,忙進屋看看少爺情況,看他還是懶懶的倚在床框子邊上醒盹,桌子上的粥未動幾口,就又走過去端到崇慎面前讓他再喝幾口。

“不喝了,哪找來的嬤嬤,做飯不好吃,她倒是知道自己的弱勢,天天擀麵條。”

“這不穆禮他老婆是山西人嘛,聽說自家有個阿婆想在北京找份工,聽說廚藝還不錯。”

“唉,穆禮人際關係真是亂!”

“這不還是王爺為著您好,找個知道底細的來。”

崇慎沒有說話,起床穿上衣服,自顧自的往外走,城叔在門口看他要出門的樣子,說要跟著,崇慎說想一個人溜達,城叔也沒說什麼,索子跟到門口,跟城叔並排站著,望著崇慎的背影,嘆了口氣。

“他其實心裡也煩著呢,一個人走走吧。”

城叔也是看出來了,沒有哪一段確立的愛情不是擾人心緒的,走出來太難,尤其像崇慎這樣的,叫人開導他可能他更走不出來,自己想通了就好了。

崇慎走著,沒有目的,他的確需要出來透透空氣,可是走著走著竟來到了山貨行門口。

他正往裡進的時候一姑娘正往外走,擦身而過,姑娘還跟佔全客套著,手裡捧了個大紙袋子,裡面裝滿了東北的小榛子。

那姑娘已經走出去了,崇慎恍惚了一下猛回頭。

是她!上次見到的人,今兒穿著一件藕荷色的薄長衫,說是長衫更像改良旗袍,有點臃腫,不太合身,紮了個魚骨辮,辮子尾也用藕荷色的皮筋勒著,她就這樣走了,只有一個背影。

崇慎進門,佔全忙讓座,他坐在堂上看右手邊的小木圓桌上放著一個瓷盤子,盤子裡是一長條肉龍,此刻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蔥和牛肉勾起食肉者的興趣,一看就是剛剛出籠,還冒著熱氣,新下的麥子磨的面還帶著田野的味道,崇慎早晨沒吃飽,這會兒更餓了。

佔全看崇慎盯著肉龍,忙端著米糊從後面出來,小刀子把肉龍切成小段,香氣更甚了,崇慎也沒客氣,直接用手拿起一截就開吃了,邊吃還邊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