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忽然有些沉悶,“我來找魔修。”

呂藏鋒的手握住了響雷劍的劍柄,姚安饒沒有表情。

“我希望能觀察魔修、瞭解魔修,然後搞明白到底什麼是魔修的。”尉天齊說到這裡,便露出了些落寞,像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

“我修行資歷尚淺,接觸過的魔修無不是瘋子,連溝通都費勁,殺也就殺了,但魔修也是人,我有些好奇,是不是真的有不作惡的魔修呢?”

“尉天齊,你的想法很危險。”呂藏鋒忽然開口。

他是劍山天驕,北洲的劍修多,但魔修也不少,他見過很多,但從不會像尉天齊這麼思考問題,因為這麼思考的下場往往不太好。

好奇、探究最終可能演變成嘗試與墮落。

魔修這種東西,抬劍殺了就好,不要去分析他為什麼會這樣,也不要去好奇魔功的效果。

你問我,姚姑娘?姚姑娘也不是魔修啊!人家修佛!你說曾經?什麼曾經?

“是有些危險,但不搞明白,我心難安。”尉天齊笑了笑,對著呂藏鋒拱手,感謝對方好意的提醒,然後看向姚安饒,“又輪到我問了。”

姚安饒冷冷的看著他,不知在想些什麼。

“敢問姑娘,你現在修的功法是什麼?”尉天齊的聲音依然溫和,但沒有留下任何拒絕的空間。

呂藏鋒曲身。

“血海。”姚安饒回答的依然很快。

響雷微微出鞘。

“不對,如若是血海,我在城外便能直接探查出來。”尉天齊卻搖頭,否定了姚安饒的回答。

姚安饒輕輕掀起一隻袖子,露出潔白的藕臂,她微微握拳,小臂的面板上便忽然浮現出了很多血紅色的紋路,像是一朵朵鮮花或者一條條蛇!

小巷中四濺的血液忽然有了方向,它們緩慢的向她腳下匯聚而來,姚安饒看向尉天齊,那表情就是在說,“你自己看,是不是血海。”

操縱血液是血海魔功最典型的特徵,大多數控血功法,基本都是血海魔功的變體。

“不,這只是一些藏於皮下,浮於體表的殘留罷了。”尉天齊卻冷靜的搖頭,他沒有看那些流動的血液,只是看著姚安饒的眼睛,“姚姑娘,誠實守信,才是交易的第一法則。”

不愧是三教凡夫,即便血液匯聚而來,但他依然判斷出了這血海是因為外物才留下的血債,這根本不是姚安饒自己修的東西!

尉天齊見識足夠廣,在術法神通上想與他論道,可能真的需要唐真這種人。

姚安饒顯然低估了對方,她知道對方是青雲榜榜首,但說實話她並沒把對方當成唐真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