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有個小尼姑過來開門。

“施主……”

小尼姑才開口,就被凌韶吾推搡開,凌韶吾進了後門,手裡緊緊地攥著鞭子,問那小尼姑,“凌家三老爺呢?”

“三老爺?”小尼姑一頭霧水地不解眼前少年問這個做什麼。

“說,三老爺哪去了?”凌韶吾又逼問了一聲。

鄔音生忍不住搖了搖頭,將在凌韶吾書房內翻找到的碎銀子拿出一角伸到小尼姑面前,“謝莞顏呢?”

“施主是說三貞?”小尼姑看著鄔音生手上的銀子,眼前一亮,忙說,“三貞在那邊呢。”手一指,指向離著後門很近的低矮屋子。

“怎麼會在那邊?”鄔音生又拿了一角碎銀子。

小尼姑笑道:“凌家老夫人說要把三貞關進柴房裡,我們庵主怕得罪三老爺,特特叫人收拾出一間偏僻、乾淨的小屋子給三貞住。”

“勞煩你去走一遭,就說,凌家的小姐來探望三貞,請三貞出來說話。”鄔音生說著,拉著凌韶吾退出後門。

小尼姑訕訕地一笑,鄔音生立時指著唇紅齒白的凌韶吾,笑嘻嘻地說:“我們少爺只想跟三貞說幾句話,事辦成了,我們少爺,還有話要跟你說呢。”伸手就在小尼姑手上一揉。

小尼姑臉上一紅,脈脈地瞅了凌韶吾一眼,嬌聲哎了一聲,就忙去那小屋子裡喊人。

凌韶吾瞅著小尼姑去了,忍不住埋怨鄔音生自作主張,“知道咱們比父親先來了,就去路上堵著他就是,何必冒充姑娘家去見那賤、人,況且,調戲個出家人,算是個什麼事?”

鄔音生伸出手擋在嘴前噓了一聲,“少爺忘了小的是怎麼出主意叫少爺應付胡不歸那老東西的?”

“雖是如此……”凌韶吾重重地抓向手邊隻手可握的翠竹,又勤學好問地問:“你怎麼知道,那小尼姑可以調戲?”

鄔音生笑道:“少爺沒聞見那小尼姑身上的胭脂味?”說著話,又拉著凌韶吾向竹林中躲去,覷見兩匹馬遠遠地拴著,就帶著凌韶吾向一叢濃密的蓬草走去。

凌韶吾疑惑地問:“咱們心安理得,躲個什麼?”

“萬一那小尼姑以為咱們不是正經人,帶了老尼姑出來呢?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鄔音生哄著凌韶吾。

凌韶吾一默,冷不防聽見一陣腳步聲,不自覺地隨著鄔音生矮下身子躲在蓬草之後,遠遠地瞧見個光頭的清麗尼姑走了出來,待要出聲痛罵,忽地被鄔音生捂住了嘴。

“嶸兒,是你嗎?”謝莞顏穿著一身衲衣,焦急地看著樹林,四處尋不到人,不由地心一墜,忽地在蟲鳴鳥叫聲中聽見一聲響鼻,腳步一頓,就忙要轉回庵堂。

凌韶吾身子一動,就被鄔音生按住。

鄔音生從蓬草後走了出來,望著急著回去的謝莞顏,喊了一聲夫人。

謝莞顏停住腳,轉過身來,認出是鄔音生,輕輕地籲出一口氣,“你怎麼來了?九小姐呢?”

“夫人,九小姐的事,只怕洩露了。”鄔音生蹙著眉,搖頭一嘆。

凌韶吾一怔,凌雅嶸的事,有什麼可洩露的?

“什麼?”謝莞顏如遭雷擊,“怎麼會……”又看向蓬草後,不再見人出來,踉蹌兩步扶著一棵松樹站住,“是誰洩露了嶸兒的身世?是隻洩露了嶸兒的身世,還是,那姓柳的難產的事,也洩露了出來?”

“……呂三。”鄔音生輕輕開口,反正謝莞顏還沒見過凌尤勝,由著他怎麼說。

“他?”謝莞顏緊緊咬住口中晶瑩貝齒,不由地落下淚來,又疑惑地問:“你怎麼會來?勝哥怎麼會用上你?”

“老爺被老太爺禁足,無人可用,恰瞧著我進後院給五少爺送書,便求了我的來傳話;老爺說,現如今只有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