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十年,劉家老宅。

“親愛的,沒死吧。”金髮少年半跪在地上,低頭看著躺在地上的黑髮少年,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笑容,眼裡卻沒有一點笑意。

寧斐玉的傷口不斷的滲出血液,血液所到之處草木格外旺盛,把金髮少年的淺色長袍也染上了一抹紅。

“寶貝,就這麼喜歡自討苦吃嗎?”寧斐玉聽到少年的聲音,強撐著身體靠在樹上,他輕輕的擦去了少年嘴邊殘留的血跡,啞聲道。

這一抹笑容真的很刺眼,寧斐玉心裡無端的生出些戾氣,他翻身把少年壓在身下,一隻手很輕易的壓制住少年掙扎的手腕。

“你主人都這麼待你了,還要像個哈巴狗一樣湊上其舔嗎?非要他把你一片片肢解,挖幹價值再丟棄,我怎麼沒看出你這麼蠢。”

“我的事用不到你多管,連個木偶都沒有的廢物,也配稱作木偶師?”少年氣惱的眼尾通紅,一雙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寧斐玉。

看起來毫無威懾力,反而格外的動人心魄,寧斐玉恍惚了一瞬,卻被少年逮住機會,翻身壓了上去。

“寧斐玉,我勸你別來淌這趟混水,滾回去好好進修你的咒術,你真是弱的要死,一個小小的暗算都能傷成這樣。”

寧斐玉注意力全放在身上少年一張一合的嘴唇,他像是被蠱惑一般吻了上去,身上的人明顯一陣錯愕,一時不察,被人撬開了牙關,不管不顧的索取。

血腥味在嘴裡蔓延,兩人呼吸交纏,肌膚相碰處,撩動起一片火熱,恨意中又夾雜著道不明的曖昧。

金髮少年咬的很重,可對方就是死纏爛打,像是末日來臨前的瘋狂交歡,又像是壓抑已久的慾望宣洩。

慢慢的,少年也開始回吻起來了,他們拼命汲取對方的呼吸,感受著彼此的存在,那些積攢已久的心動終於大白。

那些口是心非的話語再也無法藏匿內心早就泛起的漣漪,在針鋒對決的背後是暗潮湧動的愛意。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才分開,在這個吻裡,他們一點一點清楚的淪陷,難以掙脫。

—— ——

“小叔,你救救我吧,我後悔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該為了那點面子就跑去鬼宅探險,小叔,那裡面真的有鬼,我一閉眼就能聽到鬼在我耳邊笑。”

寧斐玉一接電話就是比自己小四歲侄兒的鬼哭狼嚎,從他絮絮叨叨的話中,寧斐玉對事情有了大致的瞭解。

簡單而言,就是一群大學生玩真心話大冒險遊戲後,輸了的懲罰就是隨機選一個鬼宅探險,而寧謙言就是輸了後去探險惹了什麼東西。

寧斐玉出身名門世家,或者說木偶世家,祖祖輩輩都精通木偶煉化之術,其中以民國時最為鼎盛。

後來,木偶師衰落,為確保傳承不斷,木偶師會挑選家中有靈氣的一個子嗣授其煉偶之術,而對其他旁門則閉口不談。

而這一代選中的人是寧斐玉,寧謙言只是大概的知道自己小叔對怪事很有門道,再加上對其的崇拜,所以就迫不及待的找上他小叔了。

“小叔,你可一定要救救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寧謙言對小叔接觸的也不多,再加上打小寧斐玉就十分優秀,在他還在搞小學生非主義時,他都已經跳級考上國內頂尖大學了。

天塹似的差距,他是嫉妒也嫉妒不起來,現在只希望小叔能看在這微薄的血緣下,幫幫他。

“你在那宅裡看見了什麼?”

一聽這話,寧謙言知道穩了,猛地鬆了一口氣,“沒有,小叔,那宅裡什麼都沒有,破破爛爛的,那草都長的有一樓高了,房間內空空如也。”

像是怕寧斐玉不信,寧謙言急切的補充道,“真的,那裡面的每個房間窗戶都被牢牢的堵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