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說來話長啊。”專業演員白磷坐在露營摺疊椅上不由得感嘆。

“沒關係師哥你慢慢講,他們幾個願意聽。”雖然很累,但是雲瀟然還是選擇犯了這個賤,他哈哈笑著把手裡調酒單遞給旁邊三個室友。

靈丹妙藥,這家調酒吧的名字。酒吧就開在學校的對面,隔著一條街。偏西式的裝修、常播的藍調音樂、吧檯櫥窗裡琳琅滿目五花八門的各類酒瓶,再加上主理人周到的服務和精湛的調酒技術,使得這家清吧很受大學生們的歡迎。鑑於今天大家都很累,倒不妨小酌一下放鬆放鬆,回去好好休息。

“所以師哥你為什麼怕陳姐?”秦依川率先發問。祁子翼表示洗耳恭聽,楚奕晨沒什麼表情,但也沒有堵上自己的耳朵。

白磷長嘆一口氣,“死伯爵你這個沒良心的,我招你進話劇社的時候你哪敢像這樣幸災樂禍啊?”

“拉倒吧師哥,這鍋我不背!你想想,要是我們幾個當時都被你忽悠進話劇社,剛才可就不是我一個人在社長大人面前嘲笑你了。”雲瀟然理直氣壯地反駁道。

白磷一臉憂傷,“可有些事情是沒辦法的啊。”

“其實按照屆數來算,我已經是你們大五的學長了,畢竟我已經畢業了。只不過我人雖然離開了學校,但奈何話劇社當時青黃不接,急缺人才,可憐我一個老學長苦苦支撐,愣是熬了一年竟然找不出一個人從我這兒接手話劇社,更別說能挑大樑。”

他攤開手錶示當時的無奈,“我當時還面臨著畢業的各項事宜以及自己工作室這邊的執行,在這種焦頭爛額的情況下還要抽空回學校維持話劇社的基本活動——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個老牌社團死在我手裡吧?”

“我自己的工作開始緊鑼密鼓的忙起來漸漸有些分身乏術的那段時間,也想過是不是應該狠心放棄社團撒手不管了。”白磷靠在椅背上看著服務員給他端上一杯檸檬黃色的短飲調酒,“好在我還沒來得及愧疚,老天終於給話劇社送來了一位天才級別的管理者。”

“話劇社當朝聖上,陳青霞。”雲瀟然在旁邊適時的補充到,語調抑揚頓挫。

“這句話有語病,女帝應該更恰當。”楚奕晨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搞得雲瀟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好槽。”白磷眼前一亮,讚了一句。他轉動酒杯裡的黃檸皮,繼續講故事:“不得不承認,霞桑是一位很優秀的管理者。哦,你們不知道她這個外號。讓我猜猜你們現在給她起的外號?無外乎老大、大姐頭之類的。說實話她現在的脾氣比當初整治半死不活的話劇社的時候已經好很多了。我叫她霞桑是因為她實在霸道,恰巧那時候我在外面接了一個演日本兵的角色,一時興起就給她起了這個外號。”

“那時候陳姐很兇嗎?”秦依川聽得興致勃勃,手上也沒閒著,在剝從祁子翼口袋裡搶來的堅果。

“何止是兇!蠻橫霸道,凶神惡煞!”白磷好像被觸發了關鍵詞,一拍大腿坐直起來,“她獨斷專行大搞一言堂啊!那段歲月簡直暗無天日……”

“你要尊重事實師哥。”雲瀟然對他翻著白眼,一臉鄙視,“臉都不要了你?你懶得要死又沒時間沒精力整治社團,連騙帶哄地找了個新人就急匆匆任命她當社長了,給她一個這麼大的爛攤子,你還指望她有多溫柔?多溫柔能讓那些不聽話的、比你還懶的人聽話?”

白磷老師臉上多少有點掛不住,咳嗽了幾聲,開始收斂喜劇人的誇張表達方式,“咳咳咳……你說的也有道理,所以你看我現在,我每次被她追著罵的時候都是唯唯諾諾能躲就躲。”喝了一口酒之後,“當時選她當社長確實有一點私心,我真的已經不堪重負沒有多餘精力再投入校園內的事情。當然選她也不完全是把爛攤子甩出去,也是很大程度上在把死馬當活馬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