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點。到處都是要應酬,要打點。雲南的官員苦啊。”

“上峰來人了,我那裡根本就沒有錢去接待,沒辦法,只能用我自己的俸祿去。一來二去,我已經做官十年,可是手中還是分文積蓄都沒有。看著兒子一天天長大,看著女兒一天天出落。想起以後要給兒子娶媳婦,要給女兒置嫁妝。我心裡就急的很。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冷鉞這麼一說,朱紫衣便深有同感的說道:“冷大人,你是從雲南來的官兒。別說你雲南,就說我之前在山東做官好了。那裡算是比你們雲南富庶多了,可是官員的俸祿是一樣的,你是五品,我也是五品。你的苦楚我都知道。衙門裡,同僚壽誕,生子,喬遷,納妾,娶兒媳婦嫁女兒出閣。處處都是人情,都是錢。人家七品官給了一貫,我這一貫就怎麼也拿不出手,起碼也得三貫吧?遇到一個月要是事情多的話,區區一個月能花掉我半年的俸祿。這也就算了,我在市舶提舉司,不知道多少人想走我的門路,我都不敢答應。”

朱紫衣笑著看了看沈子成:“要是我答應了,沈大人豈不是要把我抓去錦衣衛問話?錦衣衛的茶水,可不是那麼好喝的。”

沈子成笑道:“錦衣衛的茶水啊,用的都是鐵觀音,乃是好茶。有機會的話,朱大人可以去嚐嚐,味道不錯的。”

朱紫衣連連擺手:“下官可不敢。”

胡惟庸淡淡的看了沈子成一眼,並沒有言語。江渚客接過話頭道:“做官現在不比以前了。就說唐宋的時候吧,官員的俸祿高啊,宋朝,一個知縣,月俸就是十貫。而且,那時候的錢可比現在值錢。再說唐朝,同樣是五品官,唐朝的俸祿差不多是三十兩銀子。比起我們,他們簡直是活得太逍遙了。”

沈子成冷冷的說道:“看起來,江大人的意思是,如今我大明還比不上唐宋了?”

江渚客猛然覺自己說錯了話,不過他也是官場上的老油子,照著自己的嘴上輕輕拍了一記:“沈大人多心了,在下絕無此意。如今聖天子在位,朝政清明,四海昇平。百姓安居樂業,四夷臣服。正是開創大明萬世不拔之基業的時候。又豈是無能的唐朝,懦弱的宋朝能比的?”

冷鉞岔過話頭打著圓場說道:“我在鹽課提舉司,有時候看到手下的官員實在是過的十分清苦。他們偶爾也會走走邊際,拿些油水,只要是無關大局。本官是實在不忍心下手處罰他們啊。”

江渚客連連點頭道:“水至清則無魚,正是這個道理。”

人至賤則無敵呢!沈子成沒好氣的想道,這幾個人一唱一和,漸漸把話題朝自己這身上開始引了。倒是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別一個不小心被人套取了話,就不好玩了。

朱紫衣嘆息道:“鹽課提舉司是這樣,我那市舶提舉司又何嘗不是這樣?上次,我手下一個從九品吏目,家裡老母親病重,都無錢抓藥,正好有個商人又一批從北方來的皮毛,少了一些檔案,本來是不允許販賣的。那個商人便打點了他五十貫。他給人把事辦了,收了錢,心裡卻是難受的很。連夜就找到下官。跟下官坦承了一切。你們說,下官怎麼忍心處罰他呢?只是叫他慢慢把那五十貫給吐出來得了。真要是還不上,五十貫而已,又何必毀了一個人的前程呢?”

第二百二十章 肉體消滅

冷鉞和江渚客像是感同身受似的,連連點頭說道:“朱大人說是也是,一個人寒窗苦讀十年不容易,辛辛苦苦得到了功名。要是一句話,因為人家一點小事就給革辦了,實在是有些太過於殘酷了。”

朱紫衣看了沈子成一眼,壯著膽子說道:“下邊的人辛辛苦苦,什麼苦活累活都幹了,可是好處就沒有。錢都不知道哪裡去了。辛辛苦苦這是為了什麼啊?”

“是啊,古人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我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