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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官員,看不到黃金屋,也看不到顏如玉,難道說,古人都是騙人的嗎?其實,從軍也好,從政也罷,就算是種地經商,大家還不都是為了混一口飯吃嗎?”冷鉞跟著就抬高了基調。
江渚客點頭道:“是啊,錢財這個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要那麼多做什麼,夠用也就罷了。只要是能正兒八經做事的,就算手指縫裡漏*點財,無關大局也就罷了。若是咄咄逼人的話,豈不是叫屬下都寒了心?咱們都不是那種低階官員了,手底下多少人看著咱們過活。這都是無奈之舉啊。”
“所以我一直都是這個態度,只要不礙著正經事,只要不是妨礙了朝廷的運作,就算手底下的人有些什麼過失,我就睜隻眼閉隻眼過去了。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啊。”朱紫衣淡淡的說道。
冷鉞跟著便道:“那是自然,辛苦做點事都不容易。我手底下的人,若是一條心能給鹽課提舉司辦事的,就算是漏財,也是他們大家得了點點好處,我是絕對不碰的。”
沈子成心裡跟明鏡似的,一來二去,說到底,這些話都是說給自己聽的。無非就是暗示自己,大家各自有各自的難處,都轉運鹽使司、鹽課提舉司、市舶提舉司都不是一個人在撈錢,要撈,是大家都撈,撈得理直氣壯,撈得心安理得。為什麼?那是朝廷待我們不好,忽悠人的時候就說什麼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等到用上了,就是要兩袖清風,清正廉明。那些人還想不通呢,哦,要兩袖清風的話,黃金屋怎麼來?顏如玉怎麼娶?這不是扯淡嗎?
而且,人家話裡已經透著明白了,都轉運鹽使司、鹽課提舉司、市舶提舉司都是成體系的在撈錢,有本事你就碰碰,碰一下,三個衙門一起罷工給你看看。到時候,整個山西的經濟一下子就癱瘓了。別的不說,整個山西沒有鹽賣了,老百姓馬上就得起來造反。等到了那個時候,這個黑鍋,是都轉運鹽使司背?還是你沈子成的錦衣衛來背?
沈子成心裡明白,但是口頭也不說破,只是隨口敷衍道:“幾位大人說得都挺有道理的。照這麼看來,皇上親自擬定的大明律是假的,被錦衣衛抓的那些人也是假的,只有撈到手的錢財才是真的。呵呵,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我明白的。”
胡惟庸看著三個跟班表演了半天,這才開始做結案陳詞了:“沈大人,你誤會了,他們並非是這個意思。都轉運鹽使司、鹽課提舉司、市舶提舉司都是責任重大的衙門。像這樣的衙門,壓力大,十分繁忙,說真的,若不是能夠從手邊擦一點油水的話,同樣的俸祿,哪個願意去都轉運鹽使司、鹽課提舉司、市舶提舉司做事?不如自己找個小地方,安安心心的當個七品芝麻官得了。還少了那麼多煩心事,你說對不對?”
“胡大人說對,那就是對的。”沈子成含笑看著胡惟庸。
胡惟庸看他這一副軟硬不吃的態度,心頭也有些惱怒,暗想道,今日我算是紆尊降貴,叫你來醉翁閣喝酒。那是給你面子了。大家都有不少財路在山西,包括晉王,山西更加是他的地盤。提前跟你說一聲,大家和睦相處。你的錦衣衛在山西愛做什麼做什麼。只要不犯著都轉運鹽使司、鹽課提舉司、市舶提舉司的事兒,就算你把山西鬧得地震,都沒人管你。但是你動了大家的財路,少不得就要一起來打壓你了。
“沈大人,有的時候,做官就像是做人,要懂得變通的。”胡惟庸語氣十分平和,但是是個人都能聽得出來,這位右相大人,已經快要失去耐心了。三個跟班說得嘴皮子都破了,說得頭暈眼花,可是沈子成就是軟硬不吃。
胡惟庸當初建議把沈子成外放到山西,也是存了兩方面的心思。第一,山西那裡有許多大家的財路,很多官員在利益上同坐一條船。你沈子成去了山西亂來,就是跟大家過不去。最後的結果,不言而喻。第二,外放的藩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