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家天下時,都想著世代傳承,舊王之族,豈能還留?

簡而言之,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夠了!都給寡人閉嘴。”楚河一聲大喝,打斷了宮殿中逐漸揚起的騷亂。

“你們以為,寡人褪下王服,將這江山拱手讓給那姬發小兒,他便會放過你們,讓你們繼續安享富貴,繼續做你們的安穩美夢嗎?”楚河冷聲質問道。

大殿上的空氣為之一靜。

雖然沒有人反駁,但是他們臉上的表情分明是在說:“對的我們就是這麼想的。”

即使王族被戮,那又如何?

他們是貴族,是自古傳承的諸侯。

新的王登基,依舊需要他們幫忙拱衛江山,定鼎天下。

所以,王族會歇斯底里的反抗,但是這些貴族們那可真說不準了。

“簡直天真可笑,西岐以重利蠱惑,方能糾集反寇,屯兵數十萬,攻打至此。西岐一地,如何支付的起這樣的重利?如何兌現承諾?”

“嗯?”楚河的冷哼聲,在大殿之中轟然回想,帝王的憤怒,不是凜冽的咆哮,而是一種從骨子裡透露出來的深然威嚴。

很尷尬,這種威嚴,楚河有而帝辛竟然沒有。

他就是屬於馬景淘式的咆哮帝,發怒時扯著嗓門嚎便可。

“用你們那愚蠢的腦子好好想想,那樣龐大的承諾,那許下的利益,除了從你們身上剝奪,還能從何而來?”楚河緊接著一句話,打斷了不少人僅有的幻想,直接剝開了慘烈的現實。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大朝會(下)加更

大殿上寂靜無聲。

只是大多數貴族的視線依舊閃爍。

雖然攝於帝王的威嚴,並未反駁,但是顯然他們的內心深處並不以為然。

王與諸侯,共治江山,這是傳統。

是定在骨子裡的規矩,怎麼會有破壞呢?

何況不就是損失利益麼?

他們都已經做好開刀放血的準備了。

而且已經有那麼一小撮人,暗中與西岐方面取得了聯絡,準備當個帶路黨。

到時候不僅無過,反而有功。

聞仲不在了,沒有聞仲天眼的監察,這些鬼祟小人自然大膽放肆。

商容一貫是寬容、睿智的形象。

但是此刻,他卻站出來,一臉厲色的對楚河說道:“啟稟陛下,此時當用重典,臣已擬定十條重刑,以懲處背國棄義之徒,以安國本,以定軍心。”

說罷直接展開帛書,開口大聲頌道:“一、火烤之刑,若有暗通西岐,揹我大商者,一經發現,需架於烈火之上,烘烤至死。二,水溺之刑,若有不尊王命,退避不敢戰者,關入地室,每日往地室注水,直至七日之後,地室水滿溢位。三,刀剮之刑。”

商容所言之刑罰,一項比一項嚴酷,很難想象這竟然出自這位以仁和出名的老臣之手。

這似乎足以再一次說明,人是會變的。

而且手段並不分高下,唯有時機問題。

盛世之時,當然是廢除酷刑,以仁為本。

但是亂世之時,便定要以重典壓住人心。

等到商容的十種刑罰說完,大殿上許多雙眼睛,都憤然的看著商容,只恨不得立刻將這老傢伙扒皮拆骨。

“商容!你這個虛偽的老匹夫!往日見你慈悲善目,不想今日竟然露出了真面目,如斯殘暴。”一名貴族跳將出來,指著商容憤然大罵。

商容卻從容無比,掏出另一份帛書來,細數了這名貴族的罪行,更將其暗中支援西岐大軍糧草之事引出來,然後召喚衛兵,將此人拖出去,施以酷刑。

慘叫和帶有倒刺的毒鞭抽打在人體身上的聲音,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