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鳴對於家庭老師教育的內容過問不多,一個剛八週歲的孩子適不適合讀《過秦論》,他也不在乎。反正每一季家庭老師的教綱都是要呈給他看的。陳鼎口中的錢先生,也就是錢大昕,本身也是一個挺了不起的人。此人出生嘉定,以學術為論,與紀昀有“南錢北紀”之譽。

他在三年前就棄了官職,因為他父親從嘉定逃到江北後就臥床不起,錢大昕由是請歸。當時他是翰林院的侍講學士。

陳鳴對錢大昕還是比較認可的,此人訓詁治學,推崇漢儒,批宋學。對於理學頗有抨擊。

由於‘眼界’的原因,錢大昕批判宋明理學末流的空談,與顧炎武有所不同。顧炎武的目的是為了總結明亡的史教訓,提倡經世實學,而錢大昕更關注辯明學術是非,恢復儒家忠孝節義的倫理學說。再直白點來說,錢大昕對宋明理學一套哲理化的理論是不滿的,他所極力傾向的,是把理學家大力鼓吹的儒家倫理綱常的說教,具體化為人們日常生活的準則。可以說,他對理學“性”、“道”等範疇的駁難,貫穿的都是這樣的思想。

對於一個現今這年代的讀書人來說,能把書讀到錢大昕這個地步的人也是難能可貴了。

“……及至始皇,奮六世之餘烈,振長策而御宇內,吞二週而亡諸侯,履至尊而制**,執敲撲而鞭笞天下,威振四海。南取百越之地,以為桂林、象郡;百越之君,俯首繫頸,委命下吏。乃使蒙恬北築長城而守藩籬,卻匈奴七百餘里。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

清亮的童聲迴響在浮碧亭裡。陳鳴不需要知道年紀小小的陳鼎由這篇千古名篇中吸取了什麼知識,一個八歲的孩子能把整篇文章語句清晰的背誦下來,比八歲時候的他就強多了。什麼事都要一步步的來。

當初討論陳鼎的教育問題的時候,不是沒有大臣提議從滿清故策。康麻子定下的規矩bt歸bt,但至少很有用。平心而論,雍正皇帝很不錯,幹隆在位前三十年,還沒有來得及拔起和的幹隆皇帝,再給他評價,也不能說他是無道昏君。

自從雍正繼承皇位以來,九龍奪嫡的事情就已經在民間流傳,比如那‘十’和‘於’。雖然很胡扯,但影響是毋庸置疑的。不然雍正寫《大義迷覺錄》的時候幹嘛把康熙時諸皇子爭奪皇位和雍正得位的一部分細節披露呢?

只不過隨著此書廣行天下,人盡皆知時,雍正這種自逞筆舌之能,撰文闢謠的結果,反倒弄巧成拙了。老百姓對清代皇室,更感興趣的不是“義正言辭”,而是類似於“傳位十四子和傳位於四子”的傳說。

更搞笑的是,上臺後的幹隆把他老爹寫的這本書列為了**。

可是從另一個方面也能突出康麻子手下皇子的成才紀律之高。一二十年的儲位之爭,一個個嶄露頭角的滿清皇子,那都是康麻子制定的那套bt版的教學法規給出品的。

陳鳴那個時候是很堅定的否決了。要不然,現在的陳鼎日子過的會更苦逼。一年只能休息五天,元旦、端午、中秋、皇帝生日、自己生日,此外連除夕都不能放假。跟雍正、幹隆小時候的生活作比較,陳鼎的小日子過的幸福死了。

……

劉文帶著滿身疲憊的回到了家中。要過年了,一年的工作匯總都要給出個具體的定論,他是天天披星戴月。文教部算是個冷衙門,即使現下的新聞出版署、教化司等後世獨立部門都掛在文教部名下,對比財政、司法、建設等部門,文教部就是冷衙門。

這跟原先的禮部一樣,說起來‘禮法’很重要,但是比起吏部、戶部、刑部、兵部等衙門,禮部又算什麼呢?就是工部也掌管著營造工程事項,土木興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寢供億之典,無不歸屬工部。凡全國之土木、水利工程,機器製造工程(包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