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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們來說,做苦力,哪裡都是一樣,興許還不如這呢。所以每個人都只麻木地望了他一眼,便接著幹自己的活。尚謙望著眼前那一個個骨瘦如柴的身軀,空洞麻木的眼神,只覺人間地獄也不過如此,他心下有些難過,但也知,在此朝此地,他也沒有能力改變什麼,他能做的就是儘量保護好自己的家人,免得他們受此苦楚。
“秋子,秋子。”尚春忽然驚喜地喊道,尚謙順著他望的方向看去,見一個瘦弱的青年正眼含熱淚地看著他,“三……三爺……春子……”
“秋子,三爺來帶你回去啦。秋子,你還活著就好,沒事了,三爺來帶你回去了。”尚春興奮地衝上前,搖晃著尚秋的肩膀。
尚謙見尚秋一副遲疑的樣子,便點頭笑道:“走,隨我一同回去。”不知是此間太過勞累的緣故,這尚秋和尚春尚冬都不大一樣,很是瘦弱,尚春長著一張機靈相,尚冬是四四方方的國字臉、老實相,這尚秋卻有點兒像個文弱書生,生得很是清秀,但因常年累月風吹日曬,面板黑黝黝的。尚謙見了,很是不忍,道:“秋子,你受累了。”
“有三爺這句話,小的死在這也甘心了。”尚秋撲的一聲便跪了下來,道:“謝謝三爺還念著小的,只是小的不能跟三爺走。”
這話把尚謙和尚春都嚇了一跳,尚春忙道:“秋子你瘋了,你在這受苦受累的,都快不成人形了,快跟我們回去。”
尚謙也點頭道:“我生了一場病,前事忘得一乾二淨,但我聽尚春說你是個忠心的,也是個能幹的,況且這裡確實是個折磨人的地方,若你不願跟我也罷,我先贖你出去,你再尋良主,你看如何?”
尚秋淚流滿面,把頭磕得咚咚直響,道:“三爺,您可是被侯爺打了一場以後生的病?如果這般,小的更是不能同您回去了。小的不是不願跟您,三爺對我的恩情我沒齒難忘,只是小的……”
尚秋說著,便有些泣不成聲,尚謙突然有些懂了他的心思,喟嘆道:“你莫擔心會牽連我,我眼下已不住侯府了,我同爹爹說了,要回去管我娘原先留下的莊子,在這裡,我說得算。況現在,爹爹對我也並無刁難之處,不過是贖你回去,你放心……”
“三爺……”尚秋驚愕道:“您……您肯叫侯爺爹了……”
“你快起來,同我們一起走,我這裡還發生了許多事,眼下我來尋你,便是想找個可靠又能幹的,你還願,和我共擔這侯府裡的風險麼?”尚謙拉起他,拍了拍尚秋的肩膀,他不是原先的尚公子,但不知為何,他忽然覺得,很多感情是可以共通的。對於這個尚秋,見第一面,他便直覺這確實是個可以信賴的。
尚秋見他這般說,尚春又在一旁不斷地敲邊鼓,便允了下來,他心中又怎會不願,只是怕侯爺又再怪罪三爺。他知道,原先的三爺心裡有很多苦,只是外表放誕,眼前的三爺卻真的變了,像是把原先的三爺的內心都表現了出來。
所以,當尚謙帶他去洗刷了一番,又給他買了新衣服,一同騎馬回莊子時,尚秋說道:“三爺,我知道,現在的您才是真正的您。” 尚謙有些驚愕地望向尚秋,又陷入了沉思……
尚謙去了三日,才回到莊子,一回來,便覺得氣氛詭異。每個下人見他都是一副想笑又笑不出想說又說不得的神情,可韶槿房裡的幾個大小丫頭,莫說秀秀,便是綠雪、綠晴、綠珠、綠玉也是一見他便瞪眼睛,好似一個個都要把他吃了。
只有寧寧還算給他一點安慰,最先跑出來迎他,左手拿著一個做成兔子形狀的狗尾巴草,右手拿著一張描紅的紙,都有些說不過來了,“爹爹,這個是黑妞給我坐的小兔子,您看好看不?這個是這幾日我寫的字,先生和孃親都說有進步,爹爹您看看。”
“嗯,嗯,極好,極好。”韶槿沒有出來迎他,讓他有些心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