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沈擇青遞給她一隻紅包,她便喜滋滋地走了。

房中只剩穆荑與沈擇青,他拿瞭如意柄挑起紅蓋頭。紅蓋落下,美人容顏展露,描了翠黛的雙眉如柳葉舒展,微彎溫柔,雙目瀲灩,長睫如扇,秋波中一點水光瑩潤如琥珀,薄施胭脂的面容比往常更豔麗,紅唇飽滿如櫻桃閃著嬌豔的光澤,沈擇青的雙眼最後落在穆荑的水眸和紅唇上,愛而不捨得移開。

穆荑見他這般望著她,本來不怯場的她反而有些羞怯了。自從晉王府一別,她與沈擇青有十日沒見,她心中偶爾思念他,如今陡然一見,他又穿了一身大紅吉服,衣緣以金絲如意紋走線,袍身點綴團花福紋,胸前掛著著大紅花,他極少穿著這般華美的衣服,映襯得俊美面貌容光煥發。他的頭髮梳得光亮,燭火下閃著微光,束髻冠乃金絲架樑,紅紗網面做襯,前頭飾寶石東珠,組纓繫於脖頸之下,的確,眼前之人怎麼看都是芝蘭玉樹、昳麗非凡,宛如天人。

穆荑極少見到沈擇青這般俊美,俊美得幾乎炫花了她的眼,她原本有些煩心事的,結果只注視了片刻,腦海裡便滿滿都是他俊美的容顏,其他雜事一概按壓心下不表了。

她有些不敢直視地低下頭,沈擇青卻忽然輕輕勾起她的下巴道:“別動,讓我看看你!”

穆荑又不敢動,已過杏嫁之齡的她平時在沈擇青面前並無過多感想,可是新婚之夜,換上這身吉服,面對正當韶華、面容俊美的夫君,她忽然有些自卑了,怕自己不夠年輕貌美讓他失望,如今看著沈擇青微波暗湧,沉醉痴迷的眼神她又有些安心,也許並未她現象中的這麼壞。

沈擇青坐在床頭拉著她的雙手,眼神還是不曾從她臉上移開,低嘆:“你極少這麼打扮……”頓了一下,他低聲呢喃:“很美!”

穆荑私以為他只不過在哄她,他卻又輕聲說了句:“不是誇你,而是……你在我心裡確實美如一幅畫。”

穆荑扭了一下頭,想找點話題打破心中的不知所措,便開玩笑似的說了句:“不及沈將軍俊。”

“你覺得沈某更俊些?”沈擇青挑眉忍俊不禁。

穆荑實在不知如何做答,便望著他道:“阿木,我們非要這麼尷尬嗎?”

“好,不尷尬!不過靜女,難道不該喚我夫君?”阿木捏著她的手溫柔地笑笑。

“夫君?”穆荑抬頭無意識間問出來,問完她又臉紅了,而後她實在不適應這種四周粉紅冒泡的氣氛,覺得完全不似她自己了,便努力壓制強烈的心跳,只問他,“阿木,國舅方才一事……要緊麼?”

沈擇青溫柔的神色微微轉為憂鬱,捏著她的手:“你又何必擔心這個,即便出了什麼事也有夫君擔著,陛下與丞相也不會坐視不管,你放心便是!”頓了一下,他捋了捋她的發道,“但是,有一件事,我需得跟你坦白。”

穆荑揚著眼梢表示疑惑。

“我的確與東吳王錢越有些關係。”

“你……是吳王世子麼?”穆荑微驚。

“我不騙你,許多事情我皆忘記了,只零星記得些片段,我不知當年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我是否是那吳王世子。”

穆荑緊張地回握她的手:“我擔心國舅攻訐你。”

“既然此事被提起,我往後也更加小心謹慎,當然,我也在暗查我的身世。”

穆荑心中酸澀,但她覺得她的心與沈擇青的更緊密聯絡在一起,他們已是夫妻,往後當同生死,共進退。她道:“無論你是什麼身份,你都是我的夫君,無論你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