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非和窯之秉燭夜談到天邊朝陽都出來了,非非才心軟的答應了信中的要求,嫁人而以,兩輩子加起來都沒穿過一回婚紗,穿一次也無所謂,反正就算真的嫁過去了,她要走也沒人能攔得住她。

花非非是個說風就是雨的性格,廣佛寺住持也知道了甘府的事,一聽非非要走,表面上鎮定自若,心裡巴不得她快點走,不要連累了他們寺裡的幾十口。倒不是住持這人勢力,非非在寺院裡住了十年,怎麼說也是有一定感情基礎的,但他身為一寺之主,不能做出有可能危害寺院內僧人安危的事,所以相對於主持大師的不挽留,非非很看得開。

非非下山了,沒有通知百合師父和罌粟師父,她猜想,要是師父知道她不吭不響的就這麼跑回危險核心地去了,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不過非非最擔心的是,她不在了,那對不食人間煙火,不懂柴米油鹽的師父還能過日子嗎?

記得當時來霧明山的時候走了五六天,可是這次回去,剛一下山就有人候在那裡,用豪華馬車接應,於是,原本五天的路程居然就縮短成一天了,她們第二天就到了南寧國的首都——唐雙城。

看來果然身價不同,待遇就不同啊。

偷偷摸摸的從後門進了甘府,甘府和非非記憶中差不多,院子還是那麼大,四處還是散發著刻意的書卷味,此刻知道她回來了,全家上下都在大廳恭候她的大駕。

“女兒啊——”抹著淚哭哭啼啼、濃妝豔抹的女人一見非非進門了,便衝了上來。

面對不明物體的侵襲,非非條件反射的側身閃避,然後眼睜睜看著那個貌似她孃親的物體因為剎車失靈,一跟頭摔倒地上,還哀哀叫喚著摸著自己的屁股。

“哈哈……”非非沒憋住,撲哧一聲一笑了出來。

甘大學士臉色沉重的坐在首座,看著這個十年沒見的女兒,臉上沒有相思成災的欣喜,只是隱忍著怒氣的,費力擠出慈祥和藹的笑容,卻讓他那張虛偽的老臉更加難看了。

“三丫頭,你終於回來了,你可知道你爹有多想你。”大夫人見場面有些尷尬,雍容華貴的站起來,笑眯眯的走過來牽著非非的手,一臉誠懇。

非非撇了一眼四周,正座坐的是甘大學士,副座是大夫人的位置,順下來第二座是一個滿臉哀愁的清秀女人,看樣子是二夫人,也正是那倒黴的二小姐的親孃,末座位置空著,不過丫頭正把那摔在地上的可憐三夫人扶到那位置去。

“既然這麼想我,唐雙城到霧明山開發了官道後,快馬一天就能到,我怎麼沒見你們有誰來看過我?”

似乎沒料到這丫頭這麼不懂人情世故,說話竟然這麼直接不會轉彎,大夫人當場愣住了,臉被漲成了豬肝色,尷尬不已的縮回了自己的副座上去

花非花:三個條件

“咳咳。”要對著一個早已遺失在記憶裡十年的女兒說出自己有多想她,即便是一向擅長睜著眼睛說瞎話的甘大學士也有點開不了口。

二夫人抬頭看了看非非,欲言又止一番又低下頭去,依舊滿臉的哀愁。

這二夫人也挺可憐的,本來以為是天降皇恩,為她的女兒指了門好親事,沒想到一轉眼這喜事就變成了禍事,說到底,甘府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全是二小姐害的。

三夫人看了看自己完全沒有印象的女兒,嘆了口氣,無奈的望向首座的丈夫。本來今天是她要開口的,心想女兒至少還是要聽孃的,可是經過剛才一役,瞎子都看得出來,她就算說了也只會造成反效果。

一時間,廳堂寂靜無聲,靜得跟停屍間差不多。

非非不想跟他們廢話,她今天回來救他們只不過是看在血脈相連的份上。一,她不願意和他們囉囉嗦嗦,扮成母慈子孝。二,她不想這些人嘮嘮叨叨,對她奉承呵護。那就開門見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