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看了,要我代嫁是吧,沒問題,不過我有三個條件。”這個叫做等價交換,要她幫忙也不是白幫的,雖然血脈相連,但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

牽扯到利益問題了,甘大學士反倒是鬆了一口氣,女兒家能提什麼要求,無外乎就是嫁妝豐厚一點嘛。這自然容易辦。

“你說。”

非非挑眉,這麼好說話?早知道說十個了:“第一,我要窯之的賣身契。”窯之本質上還是甘府的下人,而她待窯之已經猶如親姐姐一般了,自然要把她鞏固到身邊來。

“好。”一個丫頭而已,甘大學士很爽快的答應了。

“第二,我要一間位於鬧市區的房子,一萬兩銀票。”親身人不如近身錢,給自己留私房,這個每個女人的共識。

“你是嫁人去的,要房子做什麼?還要那麼多銀子做什麼?”這麼大筆鉅款,甘大學士可就遲疑了。

“房子是不動產,可以租也可以等升值,至於銀子嘛,你也不想我嫁過去後,真的就倚靠著當家的每個月給的那麼點月錢過日子吧?那甘大學士府的面子還不給丟到祖母河去了?”

好吧,又是門楣。早知道甘大學士就是個愛面子的老不休。

果然,遲疑了一會兒,但甘大學士還是咬咬牙答應了。並且心裡稍稍緊張,這第三樣不知道又會謀他多少身家?

“這第三嘛,我嫁過去後就和孃家沒有任何關係了。以後你們是死是活,是富是窮,都和我沒有關係。”這就更說明,這是她最後一次和甘家又牽扯。

從來沒有待嫁的女兒提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要求的,眾人頓時愣住了,就連跟在旁邊的窯之也呆住了。

過了很久,只聽澎湃宏偉的一聲“好”,刺破重重安靜,突兀的盤旋在空中,久久不散。

甘大學士閱人無數,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三女兒已經對甘家無心了呢,他能回來救他們,他心存感激,所以,就讓此事成為他們最後一次交集吧

花非花:不速之客

當天晚上,非非本在房間裡和窯之玩“色員外調戲小丫頭”的遊戲,兩位不速之客便不請自來了。

“三妹。”這句三妹是一位摸樣嬌羞,眉宇與二夫人有著同樣哀愁的女子喊的。非非不厚道的猜想,這樣一幅我見猶憐的摸樣,採花賊見了當然會採你。

“二小姐。”窯之每年都會回府一兩次,她當然認得這是二小姐。

可是非非不認識啊,她雖然猜到了她是誰,但壓根沒想搭理她。隨意的瞥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玩著手中的茶杯。

“三妹。”這句三妹是另一個看起來有些囂張的女人喊的,她的聲調很高,很尖,這和她母親那圓滑的處事方針倒是背道而馳。

大小姐聽說不是嫁了嗎?怎麼也跑回來湊熱鬧?

見非非根本不搭理她們,大小姐臉上一陣青白,二小姐則是默默的低著頭,做鵪鶉狀。

“三妹,我們今日前來不過是想和你敘敘姐妹情,你這幅態度是做給誰看?在山上過了十年的,難道連大家閨秀的規矩都沒有了嗎?”大小姐尖銳著嗓子,語帶訓斥的說。

非非挑眉,斜著眼睛撇了撇這盛氣凌人,就像孔雀附身的大小姐,不疾不徐,不吞不吐的輕哼一聲,然後淡淡的說道:“原來在大姐的眼裡,我還是你的姐妹啊?那倒也是,我們向來姐妹同心的,就連六歲那年我落井大病一場,聽說大姐都跟著大病了一場。”

做過虧心事的就是容易被心虛,那大小姐一聽非非突然提起這個,臉上立刻又是一陣不自然。那年她年紀尚小,心想平時戲弄那三丫頭時她都忍氣吞聲了,於是玩了過頭,把她推到井裡了。後來她怕東窗事發,被父母責罵,就洗了個涼水澡,讓自己以病逃過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