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問,“延真小姐,你帶,帶銀子沒有?”

孫延真一愣,臉色一紅,“駙馬爺,我也沒帶。”

薛楓嘆了口氣,揮揮手,一個瘦高的夥計跑過來,“客官,有什麼吩咐?”

“這個,夥計,本公子出門忘了帶銀兩,這樣,我留在你們店中,讓這位姑娘回去取錢,如何?”薛楓紅著臉低低道。

夥計聽了頓時臉色一變,聲音高了起來!“格老子的,又是一個吃白食的,今天都遇上三撥了。你說你,穿得人模狗樣的!身上卻是一文不名,哼,把你身上的衣袍拔下來,回頭取錢來再贖回去,這是本店的規矩。”

四周的酒客們紛紛圍攏過來,看起了熱鬧。薛楓惱怒地看了他一眼,忍氣道,“夥計,我並非吃白食之人,實在是因為今天外出匆忙……這樣,我留在你店中做人質,讓她回去取錢,好不好?”

“少來,老子不聽這套。上午也有個吃白食的,說是把同伴留下來做人質,結果一去不返,同伴也趁亂溜了。你們這種騙吃騙喝的把戲。老子見得多了。”夥計不屑地哼了一聲。

薛楓怒火漸生,當真是下九流的車船店小二,狗眼看人低,認錢不認人。他怒道,“那依你說,要怎麼辦?”

“怎麼辦?很簡單,見官!”夥計冷冷一笑,吼道,“弟兄們。來啊,又有吃白食的啦!”

幾個粗壯的大漢從酒樓內的後堂湧出,團團將薛楓兩人圍住。薛楓怒極反笑,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突然這麼一下子被人當成了下三濫的市井騙子,他不能不有些憤怒。他緩緩扭過頭去,面沉似水,“延真小姐。看來,今晚我們要敗興而歸了。”

孫延真緊緊扯了扯他的衣襟,伸手摘下自己手腕上的玉鐲,笑道:“夥計,我這裡有一枚玉鐲。價值連城,今天先充當酒錢,一會我再派人來贖回去。行嗎?”

夥計掃了一眼孫延真手中的玉鐲。啐了一口,“我呸,還不知道是什麼假貨呢,不要!”

“你!”孫延真羞惱道,“這是我家傳的寶貝……”

“夥計,你也忒欺人太甚,過來,這位客官的酒錢本公子付了!”一個面目清秀的青年從酒樓的二樓順著樓梯而下,一錠銀子扔在地上。

夥計滿臉堆笑。屁顛顛過去撿了起來,“好了,便宜你們,這位公子替你付賬,兄弟們,散了吧。”

薛楓憤怒地瞥了夥計一眼,沖走到跟前的清秀青年躬身一禮,低低地說,“多謝公子仗義疏財,小可一會取錢來還給公子。”

“些許銀子,算得了什麼?公子你神清氣朗,哪裡會是吃白食之人?這夥計狗眼看人低,莫要與他生氣了。在下正在樓上雅間獨飲,不如請二位上樓共飲吧。”青年急忙還禮,笑道。

“這如何好打擾?”薛楓沉吟著,人家盛情相邀,又剛剛為自己付了酒錢,雖然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但畢竟是受了人家的恩惠。

“在下與公子一見如故,何必這麼客氣?公子請!”青年熱情地拉住薛楓的手,不由分說便拉著他向樓上行去。孫延真搖了搖頭,也跟了上去。

“聽公子口音,似乎是長安人氏?”薛楓滿飲一杯後,隨口問道。

“不錯,在下張峰,長安人氏。2個月前才從長安來到這瀘州,投奔一個親眷。”張峰眉頭閃過一絲哀傷,低低迴道,“請教公子貴姓大名?”

“呵呵,小可薛楓,也是來自長安。”薛楓微微一笑,“他鄉遇故知,小可敬公子一杯!”

張峰朗聲大笑,“好,不錯,張峰結識薛兄,實在是三生有幸啊!乾杯!”

薛楓眼中有一絲奇光一閃而逝。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

這一頓酒吃了有一個時辰,張峰喝了個酩酊大醉,而薛楓也有了8成的醉意,兩人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