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去咱們侯府打聽,那些看見火光的人都可以作證,我從來沒有收過你任何東西,也沒有同意和你交換,繡品是我繡給外祖母做生辰壽禮的,一針一線都是我親手所繡,可寧姐兒那一份是我讓人在街上買回來放著,前天白天還好端端的放在我的繡房裡,很多人都看見了,可晚上一場大火之後,竟然就到了寧姐兒手裡,只要把寧姐兒送給外祖母的東西拿出來對峙一番就可以知道是不是我繡房裡放著的那一幅了。”

先前不過是想在柳氏面前和謝氏分辨一番,所以言昭華才沒有提及火災的事情,如今柳氏不想提其他了,她自然也要識相點,將話題再次引回來。

不等謝氏開口狡辯,言昭華又接著說道:“我讓人從外面買的東西,也是一副五女拜壽,和四幅春夏秋冬,不過與我所繡之物不同的是,我用的是飛針繡藝,而外面普遍賣的都是平針繡藝,飛針繡藝所需時間和精力要大很多,技巧也更困難,算是我的獨門繡藝,可外面買的那幅就沒有費這麼大的心思了,只要找個懂繡花的人看一看,就知道我說的是真還是假了。”

柳氏看了一眼旁邊站立的桂嬤嬤,桂嬤嬤便站出來說道:“是,姑娘們送上來的繡品,奴婢都看過了,寧姑娘送的確實是平針繡藝,與市面上賣的東西並無二致,並且那幾幅繡品應該是城內嫣然繡坊裡出來的,那裡的繡娘繡的春花夏草很特別,奴婢絕對不會認錯就是了。”

桂嬤嬤的一番話讓柳氏徹底的相信了謝氏的黑心,一拍椅子,怒道:“你長寧候府的事情,我管不了你,可這件事,我若不懲罰懲罰你,興許你這心裡就沒我這個母親在了。”柳氏毫不含糊,當即對外喊道:“來人吶,把家法請上來,我謝家沒有生出這樣混淆視聽,是非不分的人,桂嬤嬤你來行刑,給她十個手板子,算是教訓!”

謝氏立刻變臉,倒不是因為柳氏所說這十個手板子的刑罰有多重,而這完全是面子問題了,若真被她打了下去,那麼她這些年積累下來的威信就會蕩然無存了。

第十九章

柳氏的命令傳了出去,外面就有專門的嬤嬤捧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另外兩個輔助的婆子,桂嬤嬤一點不含糊,走上前去,拿起了托盤中的竹板就往謝氏的方向走過來。

謝氏沒想到居然這麼多年以後,自己還會被柳氏這般毫不尊重的欺負,惱怒道:“放肆!誰給你的膽子對我這般無禮?母親,您素來最終家法,可今日之事,為何這般偏頗,我固然有錯,可也犯不著這般給我沒臉,我縱然身上沒有任何品級,可到底還是長寧候府的女主人,是侯夫人!不再是從前寄人籬下的小小庶女了。”

柳氏冷著面孔,才不管謝氏說了什麼,對桂嬤嬤道:“還愣著幹什麼,壓著,打!”

柳氏這一生最疼愛的孩子就是她的第一個孩子謝薇,可這孩子命不好,小小年紀就死了,留下兩個孩子,她曾對言修提出讓兩個孩子在謝家長大,卻被言修拒絕了,拒絕的條件便是再娶一個謝家的女兒做續絃,定國公府和長寧候府自從結親開始,就已經是綁在一條繩子上了,長寧候府再娶謝家的女兒,這條繩子便不會斷裂,柳氏雖然心中不願,可也繞不過國公心裡的考量,只好答應這個法子,國公對龔姨娘有些情分,又念在謝嵐從小安分,便做主答應讓謝嵐嫁去長寧候府做了續絃。

真沒想到,這麼多年來,她居然看走了眼,以為她是個好的,若不是今日華姐兒言之鑿鑿說了這麼多她不知道的事情來,柳氏還不知道自己要被謝氏矇騙到什麼時候呢,心裡哪裡有不恨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