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驚喜萬分的走了過來,說道:“大小姐醒了,奴婢一早就起來去給大小姐端了粥,染香還睡著,我就沒吵醒她,大小姐現在喝嗎?奴婢喂您吧。”

染香轉頭看了一眼紅渠,眸色雖有些怨,但她慣是不願言昭華為難的,就沒說什麼,將水盆架子上用了一晚上的水,還有床邊矮櫃上放的兩隻藥碗給端了出去,言昭華看著染香離去的背影,似乎有點印象了,她在十二歲那年,有一回發高熱,喉嚨疼的近一兩個月都沒法說些什麼話……若她是真的回來了,那她現在應該就是十二了吧。若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麼也就是說,她……回到了自己十二歲的時候……

正撫著喉嚨失神,紅渠湊過來,殷勤的舀起一勺子白粥,獻媚似的送到她的口邊,言昭華看著她這張秀美的臉龐,斂下了眸子,因為喉嚨太疼,粥送到嘴邊她又給別過頭去,不肯入口。

紅渠是太太的人,她從前只覺得紅渠能言善道會來事,想事情又比染香和青竹這兩個從小伺候她的丫鬟周全,因此對她十分親厚,可誰又知道,正是這個紅渠,一心替太太算計她,對她下毒,讓她損了身子,一輩子無子無福,如今她還怎敢再用她送來的入口之物呢。

見言昭華不吃她喂的東西,紅渠心中一緊,不過面上卻分毫不露,她今年十五,比染香她們大兩歲,經歷與心性卻絕非染香和青竹那兩個小丫頭可以比的,趕緊關切的湊到床邊,對言昭華說道:“大小姐可是喉嚨疼,再疼也要堅持吃兩口,要不身子如何會好呀!這是奴婢一早就起來替大小姐熬的粥,染香那丫頭睡得沉,我守了大半夜才讓她過來守,可奴婢怎麼都睡不著,就早早起來去了廚房,這粥裡還特意加了小姐最喜歡吃的蓮子和蜂蜜呢。”

言昭華一手撫著喉嚨,沒有說話,她生的雪膚花貌,粉雕玉琢一般,小小年紀便月貌花容,皓齒星眸,聽府裡的老嬤嬤說,她生的模樣與早年逝去的母親十分相似,都是杏眼櫻唇,烏髮雲鬢,一雙剪瞳水汪汪的,就算是瞪著人也自帶一股子我見猶憐的嬌弱,再加上她是長寧候府的嫡長女,自小便受尊養,更像是雪玉堆砌成的人兒,沒有半分心眼,純淨如水。

模樣還是那個模樣,可紅渠卻不知道為什麼,被與平日裡看起來完全一樣的大小姐盯著,她突然就生出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來,似乎跟從前一樣,但又十分不一樣。

言昭華一夜的高熱並未損其容色,些許憔悴讓她看著更加惹人心疼,紅渠見她神情嚴肅,便如往常那般,伸手想去撫一撫言昭華的頭頂,她在言昭華面前,就是扮演大姐姐的角色,言昭華今年十二,正是對世事懵懂之時,她會說話,不刻意討好,倒是意外博得這位嬌生慣養大小姐的賞識,將她當姐姐看待,言語中還頗為尊敬信服,這讓紅渠得意了不少時候,因此也就漸漸的養成了,在言昭華這個長寧候府大小姐面前徒裝長輩的習慣。

可讓紅渠沒想到的是,這一回,她卻是嚐到了失敗,只見言昭華像是隨意一擺手,就正好將紅渠的手給隔開了,兩人對上目光,言昭華的目光有些冷,冷的讓紅渠有些害怕,這樣的目光,從前在還是個孩子的言昭華身上,她從來沒有看到過,更別說,此刻她的唇邊居然還勾起一抹陰詭的冷笑,彷彿一夜之間,從前那個天真善良的大小姐就脫胎換骨的……長大了?

? 第二章

房間外的回字紋的棉簾給掀了開來,長寧候夫人謝氏一臉擔憂的走了進來,紅渠趕忙退到一邊去給謝氏行禮,謝氏今年還不到三十歲,生的頗為端莊,月眉星眼,微微向上吊起,有些精明的樣子,不過她瞧著言昭華時,嘴角卻始終帶笑,眼裡說不出的溫柔,算是個薄粉敷面的豐茂美婦,如今正直青年,看著竟絲毫不輸那些十七八歲,花兒一般的姑娘,再加上她長袖善舞,八面玲瓏,前侯夫人,也就是言昭華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