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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宮之寶物,移來北京,開放武英殿,陳列展覽。以內務部無此經費,商之於餘,擬於美國賠款項下撥二十萬元,以成此舉。餘以熱河行宮寶物久恐遺失,且有關發揚中國文化,遂允照撥。桂莘派員將熱河行宮故物,用皮筏全部運京,一無損傷,修理武英殿陳列展覽,內有歷代名人書畫,宋版書籍,琳琅滿目,美不勝收,桂莘此舉誠有助於宣揚中國文化。今日故宮博物院所設者,即熱河行宮之故物也。後又有請撥美款為文化事業者,餘因預建大學,未之允,因而招怨亦難免,此亦後來遭禍之一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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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帝制運動先設籌安會
過了一時,由楊皙子(度)、孫毓筠、嚴又陵(復)、李燮和、劉師培、胡瑛等六人設立籌安會,討論君憲與共和政體的利弊。先由晳子以此問題與美國顧問古德諾討論,古氏不知晳子用意,即發表自己意見,謂*政治,豈可一蹴而就,即如美國,經過多少年後才立了*政治。以中國今日情形而論,還是宜於君主立憲,若行*立憲,為時尚早等語。晳子請他作一論文,古氏哪知有為人利用之意,遂寫了一篇中國*政治尚早之文。雖是事實,然不應發表於中國已成共和政體之今日。參議曾叔度,又由皙子示意,請有賀長雄氏寫了日本由立憲而強之文。有賀到底知道中國人作風,故此文不著邊際。豈知晳子以日本立憲即指為君主立憲,以此兩文為論據,在籌安會說,中國*共和,連東西學人都不贊成,將兩氏論文發表於報紙,且為文引申其說,晳子本能文者也。有一次國務會議,內務朱總長(啟鈐)、司法章總長(宗祥)提議,謂外間有籌安會之設,發起者都是名流,昌言中國應改君主立憲政體,實屬淆惑人心,且與現行刑法牴觸,應如何處置?總統說,應由兩總長警告該會主持人,只應在學理上討論,若出了範圍即為觸犯現行法,應加以制止,其言很冠冕。詎兩總長去告楊晳子,楊說,這是奉命而行,若要制止,請問芸臺(項城長子)。兩總長碰了釘子無言可答,只好相對無言而別。六人中有嚴又陵列名,都覺詫異。嚴氏向以學者聞於世,從未預政事,何以此次列名發起?後知嚴氏被楊晳子勸說幾次,請其列名發起,嚴氏拒不允,後晳子竟不得同意將嚴名列入為發起人。並函告嚴氏,謂極峰授意,非借重大名不可,有方尊命乞宥等語。嚴氏得函,啼笑皆非,又不便宣告,只好以消極抵制,不否認亦不到會。嚴氏為人傾佩之學者,故雖列名,人以為強逼,故多諒之。至其他諸人,都是攀龍附鳳之徒,惟劉師培有文名,但是書呆子,不足輕重。從此籌安會大張旗鼓,討論國體,昌言改制,無復顧忌。薛大可主辦之某報,鼓吹尤力,無人再敢反對矣。其時項城擬派餘以親善專使名義,赴日本訪問,為國會反對,未獲成行。時章仲和為駐日公使,日政府已表歡迎,忽聞國會反對,頗為詫異。後改派熊希齡,日本不同意,改使汪大燮前往,遂聘阪谷芳郎為顧問而回。此舉餘頗感謝國會之反對,未獲成行,設若使日成行,必更將無中生有,為我大造其謠言也。後肅政使忽提出兩大參案,一是對熊秉三(希齡),一是對梁燕孫(士詒)。據傳說,因熊梁二人,對帝制運動,貌為贊成,退有違言,且時加誹謗。項城以熊恃有研究系作後援,梁更有交通系,恐造言生事,有所顧忌。遂由肅政使提出彈劾案,對熊則以任內有貪汙嫌疑,涉及熱河都統任內,故宮遺失寶物,陝西探勘油礦,浪費鉅款,一無所得,報告推說美國礦師謂不值開採,顯有疑竇等情。對梁則指鐵路購料,濫用私人,把持路政,特別會計,皆為便利私圖等情。先令財政次長張弧、交通次長葉恭綽停職,聽候查辦。以張氏親熊,葉為梁黨,蓋間接對熊梁二人示以威脅,一時雷厲風行,大有政海掀起風波之勢。熊即出京,梁則屈服。梁恐事情擴大,難於收拾,託由楊杏城向項城疏通,願自告奮勇,交通系要人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