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凌也不逼迫她,微微一笑,難得的道了句實言。

“我的玩具月若,很像天上既孤獨又耀眼的星,把本王的眼都灼痛了。”

灼痛……

她是天上的……星嗎?

兩人不再說話,默契的看著那片幽靜的天空。

不知何時,夜空中的星漸漸隱去,留下餘輝化作幾縷輕塵雲淡風輕的逝去,靠在那個倍感堅實的臂彎裡,月若沉沉睡去……

睡夢中,彷彿又見那日火光沖天的白色神殿,她居高臨下,驕傲的將眼神化作利刃,刺傷神殿下那男子的心。

有些傷害,並不需要武器。

清晨,隱約能聽到不遠處有人聲在吆喝,鳥兒站在高枝上叫得清脆,閉著眼,她似乎能聞出空氣中薄霧的味道。

這一覺,睡得少有的安然,無法再去考究,曾經錦衣玉食的宮廷生活,看似令人神往的奢華,各中隱藏了多少殺機,這些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每當夜晚來臨,獨自輾轉反側於噩夢之間,害怕就這麼在睡夢中死去,害怕看不到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對生的殘念,是那麼微薄卻又近乎絕望的渴求著。

無盡的黑暗中,只有辰夜會給予她讓人心安的懷抱,在那些噩夢攪得她幾近崩塌時,他一遍又一便的在她耳邊低語……

月若,不要害怕。

月若,我會在你身邊。

可辰夜還是離開夜悠的皇宮,她又變得孤立無援,彷彿平原上一顆幼小的樹,沒有風吹雨打,歷經的,卻是千百年的無法動搖,只能靜靜的立在原地的孤獨。

辰夜,昨日我又感受到了久違的溫暖,那個人卻不是你,那樣的懷抱,那樣讓人安穩的心跳,是你從來不曾給予過我的……

睜開溼潤的雙眼,模糊中看到泛白的天空,迷霧重重。

放生2

睜開溼潤的雙眼,模糊中看到泛白的天空,迷霧重重。

“月若,你醒了啊……”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乾孃……?”

狹小的舟內,月若拭乾了眼中的淚才發現自己在沈婦的懷裡,那麼……夏侯凌呢?

“我們回去吧,回家。”沈婦和煦的撫過女兒額前的碎髮,溫柔道。

“乾孃……夏侯凌……?”

她有些茫然,那個男人,明明昨夜給她無比踏實的一場酣夢,怎麼……忽然覺得,那幾近真實的一切忽然都不真實,好像心裡某個地方,放空了一樣的虛無。

看到女兒迷惘的表情,沈婦嘆了口氣道,“殿下說,從今往後,你便是自由之身,可以以大魏百姓的身份活下去,我們回家好好生活,不會再有誰為難我們。”

他真的這麼說嗎?

他真的……放過我了嗎?

為什麼心底有一種莫名的,說不出的感覺,十分的,悵然……想問些什麼,卻發現無法再開口,只得透過小舟拱棚的天窗,依舊用一副淡漠的神情去關注外面的世界,這一次,可以允許有一些期待了吧。

失蹤了一夜,天光微明時,夏侯凌出現在郡守府外,彼時府內的人早已為凌太子一人忙碌起來,要在太子醒來以前備好堪比宮廷御膳的早餐,不但食材新鮮,連美酒都要是上好的陳年佳釀,一頓早餐,可謂奢華。

可就在眾人忙碌之時,卻意外的發現,殿下獨自從正門回來了,那麼昨夜他去了哪?

“殿下!!”

才剛踏入郡守府,羽壁等人就圍了過來,常年在外行軍,已經習慣了早起的軍中生活,看到夏侯凌竟然是從外面進來,想他昨夜就出去了?作為屬下,沒有在身旁護衛,可是他們極大的失誤。

唯有葉殤不急不待,抱著手偏了偏身子往夏侯凌的身後看,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