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澤堯也是一樣的心思,他和凌方平對視一眼,起身就朝譚淵追去,可是譚淵的速度很快,已經出了樓道,開啟車門正要上車。譚澤堯眼見追之不及,正著急的時候瞥見茶几上橫陳著一物。

——譚淵方才撂在上面的,槍!

譚澤堯來不及猶豫,操起來就朝譚淵的背影開了一槍。

砰!一聲巨響。譚淵艱難地回過頭來,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捂著胸口緩緩倒了下去。譚澤堯整個人抖得像風中的落葉,沒錯,他恨譚淵,但他從未想到有一天,會親手對他的“父親”開槍。

但他已經來不及多想什麼,匆匆跑過去要將貝貝搶回來,但剛奔了幾步,就覺得一陣眩暈,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

凌方平也覺得眼前一陣模糊,掙扎著摸到了被譚淵踢到牆邊的手機,給吳子成打了個電話。

眼下這個狀況,驚動的人越少越好,他可不想死了屍體被人解剖啥的。不過不驚動警察肯定是不可能了,他只有祈禱吳子成比警察早到一步,最起碼把他屍體藏起來啥的。還有貝貝,雖然俞遠那廝很是不靠譜,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託付人選了……

***

凌方平睜眼就看到天花板上那個無比熟悉的吊燈,一翻身就瞅見貝貝在他身邊靜靜地睡著。

他捏了捏貝貝的小臉蛋兒,貝貝“哇”地一聲哭出來。

……竟然沒有死麼?

凌方平腦袋有點兒懵,看著貝貝在那裡大哭,也沒想到要哄一鬨。這時候門被推開,一個聲音驚喜道:“你醒了?”

凌方平扭頭一看,這人挺眼熟,盯著他看了半晌才看出來是吳子成,忍不住噴了。本來風度翩翩一公子哥兒,頂著一頭高高低低參差錯落狗啃了似的頭髮,端了杯水走過來:“先吃藥。”

這會兒凌方平才真的清醒過來,臥槽老子白哭了竟然沒死!(= =)凌方平一面哄貝貝一面伸手摸吳子成的頭,就跟摸他家大狗似的:“今年流行參差頭?”他家大白自從過年在秦月家擱了兩天,就看上秦月家狸花貓了(譚澤堯語),三天兩頭要往秦月家跑,這會兒正好沒在家。

吳子成朝身後翻了翻白眼,沒說話。俞遠倚著門框道:“嘿!我給你省錢你還不樂意了?”原是吳子成昨兒個說了句頭髮該剪了,俞遠興致上來,無論如何都要試試自己的“手藝”,吳子成實在不敢讓他折騰,俞遠那性子哪肯善罷甘休,不聲不響在他粥裡放了兩片安眠藥,趁吳子成睡得跟豬似的一通折騰。吳子成醒來簡直有自殺的衝動,要不是凌方平打電話來,估計他十天半月都不敢出門兒。

凌方平吃藥的間隙,俞遠在門邊兒繼續氣死人不償命:“你命真大!我們把你擱家裡等你斷氣兒,左等右等你怎麼就是不斷呢?”

凌方平:“……!!!”

吃了藥,好容易把貝貝哄不哭了,只是緊緊揪著他衣襟一個勁兒往他懷裡拱。凌方平知道他是嚇壞了,心疼的什麼似的:“貝貝,沒事了沒事了。譚澤堯呢?”他們倆都吃了“毒藥”,他沒死成,譚澤堯一定也沒啥大事兒。

俞遠道:“死了。”

凌方平正坐在床邊兒,聽了這話差點兒沒一頭栽下去:“你說什麼?”

“小俞別瞎說,”吳子成趕緊扶了他一把,“在醫院呢。”

凌方平鬆了口氣,下定決心以後凡是俞遠的話一概當做放屁就好:“那……譚淵呢?”

“死了。”譚澤堯的槍法並不好,那一槍其實沒打在要害上,但大動脈破裂,失血過多,剛送到醫院就死了。

凌方平皺了皺眉頭。他巴不得那老傢伙早點兒下地獄,但這回是譚澤堯下的手,他怕留下啥心理陰影。

吳子成來的時候仨人都還有氣兒,叫了輛救護車把譚淵和譚澤堯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