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王以我娘為要挾,尋找浮沉珠並用它去殺人是他讓我做的,千骨和七殺聖君相識的詳細經過是我告訴冥王的,尊上和千骨的行蹤也是我通知他的,在雪山,是我配合冥王將尊上調開,也是我設下的幻境將千骨誘入卜元鼎中。可是——”她依然想為自己辯解和爭取一下,緊緊拉住了笙簫默的袖子:“這些千骨和尊上早就知道了,他們已經原諒了我。”笙簫默聽完之後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很久才睜開,他的雙眸已失去了光彩,眸底湧動著說不清的情緒:痛心,傷感,憤怒,怨恨……他一言不發,掙脫了衣袖慢慢轉過身走了出去,紫潾無言的閉上了眼睛,淚雨滂沱。

笙簫默直接去了貪婪殿,向清流要了酒。清流以為他是要慶祝勝利,和兩個弟子高高興興的搬了他的蓮子釀出來,笙簫默一杯接一杯的灌著。十幾杯酒下肚,他頭昏昏沉沉的,又去倒酒,卻倒出來幾顆蓮子。笙簫默仔細看著那蓮子,嘴裡嘟囔著:“清流,你看這蓮子像我麼?”清流愣了一下,他看出笙簫默不對勁兒,卻礙於身份不敢阻攔他飲酒,更不敢多說什麼。

笙簫默已然半醉了,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他用手拿著那蓮子似是自言自語的道:“你看它外表飽滿、光鮮、圓滑得很是不是?它心裡卻是這世間最苦的,有誰知道?這就是‘蓮心暗苦,月意難圓’!這說的就是我啊!我從來也沒敢想過居然會是她!你嘗過背叛的滋味麼?啊?她竟然瞞著我做過這麼多對不起師兄和千骨的事,師兄他現在法力全失,成為了凡人。”“什麼?尊上他失去了所有法力?”不僅清流大吃一驚,他旁邊的兩個弟子也吃驚的張大了嘴,他們只知道最後尊上用了很厲害的招數滅了冥王,後來再見面的時候印象裡尊上面色是很不好,象是受了重傷,沒想到竟然是法力全失。

“對啊,為了消滅冥王只能用神界的力量,那致命一擊是他用自己的十重天內丹煉化的,只能用一次,只有一次機會。”突然笙簫默像是想到了什麼,醺醺然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還有在雪山,她也是以我為藉口將師兄他們引過去的,那時差一點師兄他們就……好,好,我最愛的人利用我去傷害我最敬重最信任的師兄,原來她說什麼喜歡我,願意嫁給我,其實她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利用我來接近他,套訊息,給冥王做事。其實全他媽是做戲,什麼喜歡我,愛我,都是假的,假的!笙簫默啊,笙簫默,你真傻,真蠢,真笨!枉你自詡聰明通透,哈哈哈哈哈……”他只覺得心很痛,原來蝕骨焚心之痛就是這種感覺。他不停的喝著酒,彷彿只有這樣才能麻痺一下,他的心才會不那麼痛……

清流把爛醉如泥、嘴裡含含糊糊說著胡話的笙簫默送回到銷魂殿,紫潾連忙把他安頓在床上,一邊灌著醒酒湯一邊清理著他的嘔吐物。笙簫默混沌中睜開醉眼看了看紫潾,突然坐起身,口齒不清但面色嚴肅的說:“紫潾,有夫笙簫默,因本婦相助冥王做惡,多有過失,鑄成大錯。笙簫默情願立此休書,任其改婚,永無爭執。”說完又倒在了床上,紫潾睜大眼癱坐在地:“什麼?默,你,你要休了我?你曾經答應過我,無論我做過什麼不好的事你都會原諒我,不離開我的。”她輕輕走上前去,笙簫默已經呼吸均勻的睡著了。紫潾默默流著淚給他蓋上了被子……

長留山,絕情殿。這晚睡夢中的白子畫又夢到了白天時的情形:冥王舉著泛著紅光的憫生劍,說著:“白子畫,我要為六界殺了她,她會魂飛魄散,再也沒有啦!當然我不會那麼簡單的殺了她的,這憫生劍可是一點也不疼的,我要用它把她的肉,一寸一寸,一點一點地割下來會是一副什麼情景?”……“不要,不要……”白子畫皺著眉神情痛苦的輕聲喊著,花千骨醒了過來,點亮床頭的夜明珠輕叫:“師父。”

白子畫依然陷在夢魘之中,口中還在說著:“小骨不要,不要離開師父。”蒼白的臉,皺緊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