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咬著的唇,鬢邊幾縷凌亂的髮絲更給他增添了一份脆弱的美感,曾經睥睨六界的白子畫此時竟然顯得如此無助,就象他曾經中卜元鼎毒的時候。花千骨心疼的把白子畫的頭抱在懷裡,臉貼著他的臉頰,伸手輕輕的把他的眉心撫平:“師父,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小骨就在你身邊,小骨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她握住他冰涼的手,十指緊緊相扣,白子畫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花千骨看著他的臉,心中想到:你是這世上最強之人,卻有這世上最柔軟之處,你愛蒼生愛小骨卻唯獨不愛自己。想起白子畫曾經多少次在她耳邊說:“別怕,有師父在。”來做她堅強的後盾。忍不住滴下淚來,輕聲說:“師父,別怕,有小骨在,小骨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

過了一會兒花千骨覺得白子畫的身子有點發熱,一摸他額頭果然是發起了燒,想來是白子畫突失仙身,又受了冥界的陰寒之氣所致。花千骨連忙下床拿了汗巾蘸了涼水冰上他的額頭,給他切了脈,去藥房配藥熬藥,端了藥回來天已經矇矇亮了。花千骨給白子畫換了一塊汗巾,白子畫醒轉過來,覺得頭很沉重,全身都痠痛,是太久違的生病的感覺。花千骨把藥端到他面前:“師父,你生病了,只是普通的風寒,我給你熬好了藥。”說著,舀起一勺藥吹了吹遞到他唇邊,白子畫深情的望著花千骨,蒼白的唇角掛上一抹微笑,張開嘴把藥喝了下去。

天亮了,從半夜就下起了雪,現在整個長留山都被蓋上了一層白色,銀裝素裹。此時雪花依然在飄,打在了銷魂殿的結界上便滑了下去。笙簫默昏昏噩噩的醒了過來,習慣性伸出手去摸旁邊的位置,只是空空的微帶著些涼意的床榻,他閉著眼睛依稀記起了昨日的片斷。笙簫默心裡一緊,募然起身:“紫潾?難道紫潾她真走了?”檢視了一下房間,果然紫潾拿走了她自己所有的東西,甚至連曾經他手裡的那根魚鱗釵也拿走了。起身看到桌上一頁紙,上面是紫潾娟秀的小字寫的一首詩:

皚如山間雪,皎若雲中月。

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

今日斗酒會,明旦溝水頭。

躞蹀御溝上,溝水東西流。

悽悽重悽悽,嫁取不須啼。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竹竿何嫋嫋,魚尾何蓰蓰!

男兒重意氣,何用錢刀為!

當年司馬相如與卓文君因一曲《鳳求凰》而結緣,卓文君不顧家裡的阻撓與司馬相如私奔成婚,一直默默支援著他,後來司馬相如事業開始發達,被保薦做官春風得意,閱盡美人無數,產生了棄妻納妾之意,早已忘卻了曾經患難與共在家鄉獨守空房的妻子。卓文君知道之後寫了這首題為《白頭吟》的詩給司馬相如,喚醒了他,司馬相如想起了妻子曾經的辛苦和昔日夫妻恩愛之情,於是放棄了納妾之想,回到家鄉把妻子卓文君接到了官邸,白頭到老。

笙簫默知道紫潾留下這樣一首詩是希望自己也如司馬相如一樣去接她回來,他輕輕念著:“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疾步要出去尋她,走到門口又停下了腳步,慢慢走了回來把這頁紙疊好了放進懷裡。畢竟他有太多的無法釋懷,像諸多被要挾的人一樣,他可以原諒紫潾因為孃親被要挾而為冥王做事,但是讓他痛心的是她害的竟然是他最敬重的師兄,最最不可接受的是她根本就不愛自己,紫潾接近自己原來只是為了接近白子畫和花千骨,來完成冥王交待給她的任務,他最終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