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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上的頭髮油光發亮的,定是抹過了髮油摩絲之類的,整個人顯得年輕幹練許多,又哪有丁點在火車上時的疲塌模樣?姚慎忙起身相迎。那章教授見是姚慎,先是很隨和的與姚慎打了個招呼,沒等姚慎說話,章教授就恢復了矜持的模樣,拿了鑰匙去開門。姚慎當時頗感幾分沒趣,但轉念一想,或許名人大家都是這般姿態的,便即釋然,也不等章教授招呼,自個進門去掃地抹桌子將診室弄得乾乾淨淨的。
澗下水 城牆土 白蠟金 楊柳木 第六十八章
接下來的程式就是診病了。
章教授的病人流量不是很多,一上午二十幾個接近三十人次,其中有重病號,也有不怎麼嚴重的。與姚慎一起抄方的還有兩個實習生,應付起來還算輕鬆,不過到十點多時,那兩個實習生趁著章教授上廁所的當兒竟溜了,姚慎當時還有些奇怪——能在名老中醫手下實習應該是莫大的榮幸才是,怎麼會出現提前溜號的現象?或許他們是另有要事也不定。於是,在章教授回來時隨便找個理由幫他們請了個假,誰想章教授竟絲毫不以為意,把手一揮說道:“現在的學生伢子稀瞎的第本地話:討嫌之意章,沒點噶子心思放在學習上,就隨他們去了。你到這裡替我坐會兒,我出去走走,等下給你介紹倆人認識。”姚慎點點頭,卻在心裡暗笑,這老頭子就是要強,嘴上說了不在意,但卻在說話時漏了餡,講出一口本地話來了。
也不說章教授出去做何公幹,就只說姚慎在診室裡研究著上午所看的病例。章教授不是學徒出身的“經方派”麼,怎麼在處方上卻鮮見《傷寒》、《金匱》上的方子?其實章教授甚至很少開出中藥方子,能用中成藥的就用中成藥,不能用中成藥的就用西藥,轉來轉去就是那幾樣藥物。以姚慎的經驗判斷,那幾種藥物應該是某些有聯絡的醫藥代表所代理的品種,一般情況下,每盒藥物都有二元的回扣,多的甚至達到五元,只要臨床醫生能多開多用,就能夠多拿到收入。但在姚慎的內心裡卻實在不願相信這一點,接著又自我安慰道,名醫也是人也得為生活為柴米油鹽掛心,就算撈一點回扣也是正常的。不過若就他上午所開出的幾個方子來看,似乎又要與姚慎的理念相背離。就說那“腦震盪後遺症”的吧,章教授所處的方是桃紅四物湯,這是從“瘀”辨證,倒還無可厚非,但後面那個“顱內佔位性病變。額葉前部膠質瘤”的病人時所開的五苓散就讓姚慎有些不解了。
那病人在臨床上伴有顱內高壓症狀,比如頭暈、陣發嘔吐症狀。據那病人說,在看西醫時是建議要手術的,但考慮手術的併發症較為嚴重,難以避免的是語言中樞的損傷,而且術後復發的可能性比較大,於是就選擇了中醫。當時章教授頗為自信的對那病人說道:“你介第這章病選擇中醫還是比較明智的。”回頭又對姚慎道:“這病小姚你沒見過吧,我去年就診過這麼一個病例,服藥一年後症狀全無,CT掃描也未見病灶,效果是不錯的。”當時姚慎的神色跟病人一般,都是信任中帶著景仰的味道,但現在看看這方子——五苓散倒是《傷寒》裡治“太陽經蓄水證”的方子,這裡用來明顯是用來利尿以降顱壓了,而方中所加的龍葵、蛇莓、蜈蚣、斑蝥諸藥,這明顯是根據現代藥理所研究的中藥性味而因病處方了。龍葵、蛇莓、蜈蚣、斑蝥固然能抗癌抗腫瘤,但以姚慎看來,因病處方與因證而處方可是有著高下之分的,若只是因為抗癌而抗癌,那與西醫的治療思想根本就沒了分別。於是姚慎就拿這問題問他,當然語氣是頗為委婉的。卻聽章教授答道:“這個。。。。。。這個,五苓散用在這裡是宣太陽之鬱結的,‘頭為諸陽之首’嘛。”見姚慎頗為迷惑,章教授又解釋道:“宣太陽之鬱結,這名詞在中醫上好象說得不多,我這是結合了‘風水易’後得出的新療法,與你那結合圍棋中的‘大局觀’的想法差不多,差不多。”當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