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當年的那份約定,他答應了陳長生的請求,但很明顯他不可能任由國教的教士在唐家各房的宅院裡搜尋,更不可能允許國教的騎兵在汶水城裡橫衝直撞,這是唐家的底線。

問題在於,無論是陳長生還是國教裡別的大人物都不瞭解唐家各房的具體情況,就算在唐老太爺的命令下,唐家的力量表面上都聽從他們的調配,又如何能夠保證唐家的人真的願意出力?

總而言之,用唐家的人查唐家的事,這怎麼看都很荒謬,甚至可笑。

但唐老太爺絕對不會再做任何讓步了。

陳長生說道:“汶水城的這一個時辰不用給我。”

唐老太爺說道:“那要給誰?”

陳長生說道:“我有一個朋友。”

唐老太爺的眼睛眯了起來。

陳長生看著他說道:“您曾經給過他二十年時間,現在連一個時辰都不願意給了嗎?”

……

……

唐家祠堂很老,和老宅一樣老,比京都皇宮還要老。

無論是每隔三年便會重新粉刷一次的白牆,還是每隔七年便會精修一次的黑簷,哪怕看著再如何暫新,也無法完全掩去磚縫簷片之間散發出來的那些古遠滄桑氣息。

祠堂裡擺放著很多牌位,案上點著很多香燭,前方還有一個蒲團。

那個蒲團也很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環境的原因,坐在蒲團上的年輕人臉上也多了幾分滄桑感。

他臉上的鬍鬚長短不一,看著很亂,頭髮更亂,衣服也有些髒,可以用蓬頭垢面來形容。

他的眼睛以前很明亮,甚至鋒銳逼人,但現在已經盡數歸於死寂。

他的嘴唇還是那麼薄,然而曾經的刻薄與痛快,已經盡數歸於沉默。

被關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