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就回北庭了?”盧明德驚道:“那要是西線出了事情可怎麼辦啊?我這趟回來”

“你還好說,”喀喇瓦道:“大汗在高昌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嗎?可一直就不見你回去,所以才派了我來啊。咱們高昌回紇南北遷徙是上百年傳下來的習俗,總不能因為要等你就不走了吧。老朋友,不是我說你,這一次的差使你是完全辦砸了!”

盧明德驚道:“不是我辜負了大汗的囑託,而且我也確實取得了重要情報,實是楊易無理取鬧,將我扣押了起來,我也辦法啊。”

“作為使者,這些事情也都該考慮到的吧。”喀喇瓦說道:“而你卻在溫宿束手無策,被扣留了幾個月,一個訊息都沒傳回來,等到我來救你,對方回一句說是邊將擅權,我們就拿對方沒辦法了。”

溫宿到龜茲的路本來就不好走,這一路上喀喇瓦絮絮叨叨,都沒好臉色給盧明德看。

盧明德心中鬱悶,暗想:“我已從張邁那裡得到了重要的情報,如果進展順利的話,不但能夠幫龜茲收回蔚頭、溫宿,而且還能削弱唐軍,斷其一臂。如今和張邁也仍然能夠聯絡,這番回去本來就能依計行事,只可恨被楊易扣住,如今時間上卻變得不湊巧,若要等大汗從北庭回到高昌再行此事,那豈非要等大半年?那時候局面變成什麼樣子就難說了。”

不久到達龜茲,盧明德心道:“約昌與我素來不和,如果我就這麼跟喀喇瓦回去,那就是無功而返,大汗就算不降旨責罰以後也不會再重用我了。不如我先立一項奇功然後再回去,”便告訴喀喇瓦說自己在龜茲還有事要辦。

“有事?什麼事?”

盧明德道:“大汗這次派我出使疏勒,目的是替龜茲收回蔚頭、溫宿二地,如今二地還沒收回,我怎麼回去回命?請我兄替我回稟大汗,就說等我完成了使命以後自然回去。”

喀喇瓦笑道:“現在大汗已經回到北庭,我們在天山以南兵馬不足以攻滅疏勒,沒有這份底氣,你憑什麼去和張邁談?咱們就算要向唐軍施壓,也得等主力從北方回來再說。”

盧明德道:“龜茲是我西部屏藩,溫宿、蔚頭又是龜茲的西部屏藩,二地若不收回,龜茲就無安穩之日,龜茲若不安穩,我們高昌就有西顧之憂。此事幹系重大,萬萬不能拖延到明年。”

喀喇瓦笑道:“你要是決意要這麼做,那我也不攔你,不過你自己小心些了,我可不想為了你再去一趟疏勒。”

盧明德道:“放心,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的了。”

抵達龜茲城時,骨咄關心西面的局勢,親自來迎,又擺了宴會給兩個使者洗塵,再詢問這一番兩位使者交涉的情況,喀喇瓦不置可否,說話陰陽怪氣,按照中古時代的國際慣例,宗主國的使者進入藩屬國以後,總得設法刁難一番,敲詐些錢財花差花差,更何況這次是龜茲有求於高昌,所以喀喇瓦這副模樣一表現出來,骨咄馬上會意,便讓宰相洛甫獻上了一份厚禮,共是黃金一百五十兩,喀喇瓦大喜,心想:“龜茲可真是有錢!”瞄了盧明德一眼心道:“這傢伙昨日要我先回去,理由說得冠冕堂皇,依我看多半是想單獨留下好好敲詐一筆再回去。”

但他得了一百五十兩的黃金,心願已足,便道:“溫宿蔚頭的事,是盧明德全權負責,你們問他就好。”看看天色尚早,也不進城就離開了。

骨咄忙再來問盧明德,盧明德心想:“若我一開始就表明張邁的意思,他們得來太過容易便不會重視,而且多半還要起疑。”因說道:“進城再說。”

進了龜茲城後,骨咄再給宰相使了個眼色,洛甫便再次奉上黃金一百五十兩來請盧明德笑納,盧明德也不是個清廉的人,先收了,然後道:“我這次西行,本來大有進展,可惜回來的路上卻被唐軍的邊將楊易扣押住了。如今我高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