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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弓矢伺候,高昌軍五千人中有一千乃是騎射兵,尚未奔近箭雨已發,何正剛也曾轉到高昌服役,對他們的戰法十分熟悉,在箭雨射出之前就已經洞察到了敵軍的意圖,下令豎起毛氈,數百面的毛氈綿延二里有餘,高昌軍的箭雨逆勢而上箭勢已衰沒法穿過毛氈紛紛跌落,唐軍左翼中也有二千餘名弓箭手,在何正剛一聲令下後一起張弓。
毛氈倏地放下,弓箭居高臨下激射而出,衝上來來的高昌軍急忙舉起盾牌抵擋,但上衝之勢卻減緩了許多。
這時畢信指著東面道:“團練使,你瞧!”
高昌軍的右翼爬的是緩坡,因此先發而後至,其主力卻是平地賓士,因此後發而先至。高昌軍的右翼與安西軍的左翼尚未接鋒,毗伽的主力已經衝到了張邁的中軍百步之內!
“腰弩伺候!”
唐軍到達疏勒以後,武器配備方面有了長足的發展,其中到今年年初為止更是按照《汾陽兵典》的圖譜造出了兩千個腰弩,這次東征帶來了一千五百把,奚勝在發現龜茲新軍勇氣不足以後,便將他們中的一部分訓練為遠端部隊,這時命令一下,腰弩手按照佇列一起坐倒,同時前鋒陌刀戰斧部以及長矛卒同時下蹲,便如一片樹林在眨眼間矮了一截。
高昌騎兵尚未衝近腰弩已發,腰弩是以腰腿之力發射,射程與穿透力都遠勝強弓,高昌騎兵自以為尚在射程疲軟範圍,猛地見箭如流星般飛至,這些箭雨的密集地指向一個區域,而且其力道之強勁更是出乎毗伽的意料,射到馬頭馬眼直接釘入馬腦,射中馬身穿腸破肚,射到人甚至能夠洞穿鎧甲!
馬匹栽倒,騎士摔飛!人的驚呼與馬的悲鳴交錯發生,畢信在高坡上望見暗暗驚駭,心想:“安西軍真是厲害!怪不得張大都護敢正面出來和毗伽大汗硬撼呢!”
箭雨密集型的指向大大加強了區域內的殺傷力,如果從上空俯瞰便會覺得高昌騎兵就如同被唐軍的這一輪箭雨咬出了一個傷口。
張邁高坐在陣心的瞭望戰車上對奚勝道:“你將士兵訓練得不錯啊。”
奚勝謙虛地答道:“大都護過獎了。”跟著卻又忍不住揚了揚眉毛說:“不過啊,這才剛剛開始!”
第三十一章 唐蹄之下,何敵不克!
毗伽與張邁在城外決戰的時候,鄭濟正在城內與一個僧人密談,這個僧人是焉耆金光寺長老顯德的大弟子勝嚴。金光明寺在西域佛教界與經義方面只是領袖之一,但在財富上卻是首屈一指。
在唐代,寺院在國家社會經濟生活中扮演著極其重要的角色,因為寺廟不事生產而收入穩定,入多出少,長年積累下來便擁有大量的多餘財富,此外寺廟之間有著比民間其它機構更頻密而且穩定的聯絡,有了這兩個條件,一些大寺廟就幹起投資、放債等經濟活動,慢慢地由偶然而成系統,起著類似金融機構的作用。歷史教科書中寫到世界上最早的紙幣交子出現於宋朝,但實際上交子的前驅在唐朝已經出現,而起發明與應用者就是寺廟。
金光門寺雖然地處焉耆,但透過派出僧侶外出掛單以及進行各種佛事活動之便,跟安西、河西各地寺廟保持著緊密的往來,其經濟觸手已經遍及沙州、瓜州、龜茲、高昌等地,對於焉耆更是滲入到了方方面面,從田產到漁獵到牧業到,只有鍛冶一項無法染指。
從龜茲到焉耆一帶有著豐富煤鐵資源,但鐵器鍛造在中古時期無論哪一個國家都控制得較為嚴密,金光寺對此一直有野心,趁著焉耆陷入改朝換代的大變,金光寺便希望能夠在這一塊領域有所拓展。
可是讓他們失望的是,他們所扶持的人物盧明德雖然執掌了焉耆的民政,但對於鐵礦開採以及鍛冶卻也無法觸及,盧明德幾次向張邁提起時,張邁總是批覆“擱置”兩字。在連續碰了幾次壁以後,顯德便知此事須得另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