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卸下兵曹參軍為雲中守捉副將;品級相同;但論資歷都還不及他的侯希逸和南霽雲也是腰桿挺得筆直;身上也多了一分上過戰場的人獨有的銳氣。

“如今;咱們雲州才算是真正上了正軌。”

杜士儀用這樣一句話作為開場白;隨即笑眯眯地說道:“突厥那邊已經不用再擔心了;至於奚人;我大唐問罪;處和部必定會成為眾矢之的;此消彼長;李魯蘇已經不足為懼趁著這一仗奠定的基礎;我已經請王夏卿替我帶去了奏疏;奏請在雲州和突厥正式互市。同時;大力招攬流民和逃戶屯田。”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頓;復又看著郭荃說道:“從當初宇文戶部主持括田括戶之後;五年的給復已經到了;登籍的逃戶只怕又會進入一個逃亡的**。郭參軍;你先不要急;我並無指斥宇文戶部和你的意思;但是;宇文戶部如今雖則復戶部侍郎;但更多的心思還是不得不放在疏通河道以及救災上;除非他立時回戶部主持;否則這亂象是不可避免的。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如今既然主持雲州;便當先以雲州為重。”

這是其他人都贊同的。郭荃雖痛心於從前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可也知道宇文融自己都沒有動作;他如今是雲州錄事參軍;而不再是宇文融的屬官;再去管登籍的逃戶會不會因為優惠措施期滿而又再次逃亡;那就是越權了。所以;他深深嘆了一口氣;最終起身肅容拱手道:“長史放心;我當以雲州為重。

杜士儀欣然點頭;隨即又看向了王芳烈。後者立時站起身道:“和突厥三部以及奚人處和部兵馬這一戰;俘虜將近千人;已經打散了分成十人一隊;在雲州城外從事墾荒、修堤岸、造水渠等等重活。因為生怕他們彼此串聯;對雲州城不利;所以在城外設定統一安居點;並曉諭他們;只要每日完成一定的量;那麼五年之後便可脫籍為平民。當然;我知道他們對農田水利大多生疏得很;所以在白登山以西設定了牧場;表現良好者;讓他們負責養馬以及牛羊;供給雲州肉食。”

讓遊牧民族去種田;並不是人人都願意;但讓他們去放牧牛羊馬匹;這就是老本行了。

所以;王芳烈所呈報的這一措置讓杜士儀很滿意。他想了想又補充道:“如今雲州設雲中守捉;兵員可達兩千五百人;可軍多民少;供給就吃力;而且倚靠外部輸入;對於雲州發展不利。這些俘虜固然是奴隸;但也不要一味苛待;須知把人凌虐致死;遠不如讓他們在雲州繁衍生息所能帶來的利益大。但是;逃亡也不能一味姑息;逃亡一次;捕拿之後鞭二十;十人連坐。逃亡兩次;捕拿之後逃亡者即刻處死;其他連坐者降一等;十年不得脫籍。”

考慮到一次逃亡就殺顯得太過於嚴苛;也容易被人彈劾為草菅人命;因此杜士儀定下了兩次逃亡便處死的嚴令後;王泠然出於士大夫向來的寬仁之心;皺了皺眉後便說道:“也不可有罰無賞。不如和官員考功似的;這些人也每月考評功績;如若傑出;可以恩赦;獎賞從遷入城中居;到獎勵土地牛羊之類的都可以。”

崔顥卻似笑非笑的加了一句:“對;不如這樣;每十人為一隊;可以在這十人中設一隊正;獎勵告發;重罰逃亡;這樣就成了。”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一整個外族俘虜管理辦法很快新鮮出臺;仍然擔任記室的陳寶兒在一旁奮筆疾書;心裡自然歎為觀止。而等到從俘虜、秋糧入庫、過冬準備、互市時間、緝私署和雲中守捉軍隊之間彼此分開;一直商量了將近一個時辰。最終;杜士儀方才說出了先前王縉透露的另一個訊息。

“現如今;羅盈改為雲中守捉副將。小崔是雲州戶曹參軍;仲清為雲州功曹參軍;王芳烈為雲州法曹參軍;剩下的還有兵曹、倉曹、田曹、士曹各一人;錄事兩人;參軍事三人;文學一人;醫學博士一人。朝中已經有定論;既然雲州已經穩住了;這些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