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這樣,顧夕顏的小日常還是照常的來了。

齊懋生只覺得幸運,而顧夕顏心中,卻隱隱有種不安。

一進入臘月。事情多了起來。莊子上送年貨的。各房各屋的封賞,大年夜的祖祭。初一至十五各地官員來拜年的宴席等等,徐夫人終於在臘八節那在的早清半邊身子不能動彈了。

賢集院的易嬤嬤去請了齊懋生夫婦和花生衚衕的齊毓之夫婦來。齊懋生夫人來得到很及時,馬上安排了大夫來看診,而齊毓之卻是一個人來的,他到的時候,大夫已經診出了結果,說是得了風癱,讓暫時臥床休息,少操勞……

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呆滯,好象第一次知道徐夫人的病情。

按照規矩,顧夕顏和方少芹都要在床邊侍疾,徐夫人歪嘴斜腮地問方少芹,齊毓之臉色通紅,喃喃地道:“少芹,少芹有身孕了,剛剛知道的……大夫說讓這兩個月最好別動……”

懷孕了?顧夕顏這次是真的呆住了。

這件事,是個意外,還是早有預謀……

徐夫人一聽,臉上的皺紋象菊花瓣似地擁在了一起:“好,好,好,讓她在家裡休息,千萬可別動了胎氣。”然後在大家的一片恭喜聲中,徐夫人若有所思地望了望顧夕顏的小腹。

這樣一來,齊府的中饋就只能交給顧夕顏。

果然如顧夕顏所料,徐夫人把一部有經驗的管事嬤嬤調到了身邊服伺,還指了幾個人到方少芹那邊去。顧夕顏不露聲色,讓一些副手頂上。這些人中間,有唯唯諾諾的,當然也有事事挑刺的,顧夕顏態度強硬,完全是“順我昌逆我者亡”,凡是交待的事做不好的,一律免了事暫時禁在尚正居的一個小院裡,說是等過完年了再處理,缺的人則由魏夫人推薦的人頂上。

一時間,整個燕國公府都有些戰戰兢兢起來。

徐夫人問了幾次,顧夕顏口裡應“是”,手裡卻始終沒有動靜。

管事們都是一副水晶心腸,事情很快就開始按照顧夕顏開始運轉,原來估計有人會在庫房動手動腳的事,完全沒有發生。只是苦了劉家,他們又不是做南北貨商行的,所謂的為齊家備的年關物資,全是掏了真金白銀買的,如今齊府用不著了,只好自己留下來吃了。好在劉右誠是個樂觀開朗的人,笑著安慰家裡的人:“不管怎樣,我們好歹也享受了一回國公爺家年節宴的奢侈。”

春節年祭的事自然是進行的無比順利,顧夕顏的能力得到了齊府上下的一致稱讚。

那幾天,齊懋生的臉上一直流露著淡淡的笑容。

在這熙熙攘攘的日子裡,顧夕顏心裡卻另有一番心思。

她的小日子,又照常來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春生秋殺(一)

熙照三百零二年,在整個熙照的歷史上,都是值得濃彩重墨的一筆。

三月間,梁國公鄭鵬飛的獨子鄭言突然在盛京失蹤了,到了四月間,梁地最大的兩座金礦安山金礦和井金金礦都發生了礦工暴動,特別是安山金礦,破壞嚴重,本應送往熙照的五萬兩黃金不翼而飛,四月末,熙照加派五萬大軍進駐梁庭都督府,直到六月末才平息了暴動。一進入七月,江南地區開始普降大雨,斷斷續續地一直下到了九月初,嶺南、江南兩郡受災厲害,大部分產糧大區都顆粒無收,糧價到了有價無市的程度,偏偏這時候,民間又有謠言傳出來,說是“太子監國,有失倫常,有諱天和”,這才引起顯天大神發怒。以文華殿大學士雷鳴之首計程車林黨再次上書,要求皇上親政……

不管是江南的大水災還是堂廟上的爭執,都讓顧夕顏覺得很遙遠。

自從今年正月十五徐夫人病情略有好轉後,顧夕顏就主動地將齊府主持中饋的大權交還給了徐夫人,為此,魏夫人還專門把顧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