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蕭問情才停在了床榻邊,凝視了文秀怡的臉許久,他在榻沿坐了下來,手附在文秀怡置放於身側沒有溫度的手上,他終於相信文秀怡是真的離開他了。

“怡兒,你為什麼就這麼想不開?你要是不喜歡朕碰你,朕不碰就是了,怎麼就選擇了輕生?朕的餘生沒了你,你讓朕怎麼過啊?”蕭問情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好不傷心,倏地,他臉色一寒,站起來拉扯著屍體道:“怡兒你給朕起來,起來啊,你不是不放心朕對你的女兒不好嗎?你怎麼不活著監督朕?啊?你再不起來,信不信朕一會兒就送她去給你陪……”

葬字還未出口,蕭問情的視線忽然停在了文秀怡脖子上紫色的勒痕上,他猛然發現,在深深的紫色勒痕下,還有幾道淺淺的印痕。

抹了把眼淚,蕭問情蹲了下去,右手在她的脖子上撫了撫,然後順著那幾個印記覆了上去,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登時讓他險些氣血上湧,暈厥過去。閉著眼睛靠著床沿許久,他才感到好過一些。

“啊啊啊——”

忽然他癲了似的狂嘯起來,不是自殺,他的怡兒不是自殺!

是誰,是誰居然敢殺了他蕭問情在意的女人?!若被他查出來,定然讓他萬劫不復!

好一會兒,蕭問情才慢慢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坐在榻沿,忽然他發現文秀怡的床裡側的那隻手緊緊的攥著,那力道緊得極不自然。

不及細想,他立即躍到床裡側,試圖掰開文秀怡緊握的手,奈何她死的時間太久,並沒能如願的開啟來。

“怡兒,對不起,為了找到殺害你的兇手,原諒朕。”蕭問情嘴裡喃喃著,手上的力道加重,生生將文秀怡的指骨都掰斷了,才從裡面取出一枚紅寶石的鑲金耳環來。

殺害怡兒的是個女人?

蕭問情拾起耳環在眼前仔細的觀摩了一陣,眉頭深深的蹙了起來。這耳環造型別致,做工考究,寶石紅得似血,沒有一點雜質,乃是紅寶石中的極品,絕不是尋常人能夠擁有的!

只是,他怎麼會覺得很是熟悉?

閉上眼睛思忖了一會兒,蕭問情猛地睜開眼來,是她!

蕭問情怒不可遏,只不過他並未被怒火衝昏頭腦,腦中乍然想起一件事,抓起文秀怡的左手檢查了一遍,在她的中指指縫中看到一些已經變得黑紫的皮屑,心中便確定了兇手。

當即走到屋外,對已經趕過來的小柱子交代了幾句,便施了輕功前往文雙雙的寢殿。

哪知到了她的寢殿卻是沒看見人,追問宮人卻是一問三不知,知道她離開不過一刻鐘。又一番逼問下來,才得知她曾去過賀連語的寢殿,不作多想,便又施了輕功離開。

鬼使神差的,蕭問情並沒有直接進屋,而是經由大殿的側面躍上屋頂,停在了賀連語寢室的位置,輕輕的掀開了一塊瓦片。

下方,賀連語半躺在床榻上,側身靠在墊高的軟墊上,而文雙雙扯了一把椅子坐在榻前。

“……表妹,你到現在還和我裝嗎?”

“雙雙表姐,我真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娘她乃是皇后,我這個做女兒的,怎麼可能和皇上做出那種事來?更別說懷上他的孩子了,你說是吧?”

“原本我也覺得這事不可思議,但是這話可是我那姑姑親口說的,你覺得還能有假嗎?”

賀連語錯愕的問道:“你見過我娘了?”

“沒見過,我怎麼可能去冷宮那種地方呢?呵呵呵。”

“你既然知道我娘在冷宮,怎麼可能沒去過?文雙雙,你是不是去羞辱我娘了?”賀連語不知道自己這會兒是怎樣一個心情,一方面覺得文雙雙前去羞辱她娘,讓她感到在蕭問情這裡受的氣也舒解了不少;一方面又覺得文秀怡是她的親孃,不忍心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