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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饒有興趣地看著。
不一會兒,一張仕女的臉就畫好了。文靜用鋒利的小刀在眼睛上劃開兩個小洞,再將模具戴在臉上。活脫脫一個美人!
文靜在畫第二張臉時,楚辭不知何故,腦海裡突然湧出他曾經看過的電影《畫皮》。面目猙獰地鬼,每天夜裡外出勾人靈魂前,都要將自己蒙在臉上的皮揭下來重新畫上一遍。然後變成絕色美女,勾引青年男子。看著看著,楚辭出現幻覺,文靜從他臉上揭下人皮,血肉模糊地臉上,兩隻眼閃出幽暗地綠光,頭上長著兩支怪獸的犄角,就像他兒時看過的鬼一樣。帶血的人皮就放在他面前,發出一股刺鼻的腥味。一支沒有血肉的爪子握住筆,在人皮上畫著,人皮上漸漸出現文靜的模樣……
毛骨悚然的楚辭,驚愕地叫了一聲。
文靜停下筆,望著楚辭,問他叫什麼。
楚辭鎮定下來,不好意思地笑笑,看著清瘦文雅的文靜,他自嘲地搖搖頭。
文靜輕描淡寫地問楚辭,是不是《聊齋志異》看多了。
楚辭驚訝了,他怎麼會猜到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在那一剎那間,他覺得文靜這個人不簡單。人們常說劇團裡的武功演員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楚辭認為文靜不是這種人。他甚至還停留在他的幻覺裡,真實的文靜就隱藏在一張張他所變出的臉的後面,讓人捉摸不透……
文靜的劇團在市中心原來的商業區,與繁華的步行街遙相呼應。在過去的年代,這兒是G城的商業中心,酒家茶樓摩肩接踵,商肆店鋪比比皆是,行人川流不息,來往車水馬龍。一到晚上或是週末,坐落在這條街上的小劇院就要上演摺子戲或連本大戲,使本來就熙熙攘攘的街道更是擠得水洩不通、熱鬧非凡。有眼光的開發商在與老商業區一街之隔的地方,修建了成片的高樓大廈,形成新的金融、商貿、餐飲、購物中心和高檔寫字樓,吸引了大量的人流,將原來的商業中心取而代之。老商業區漸漸衰落,失去往日的繁榮。
楚辭從新建的步行街來到冷清的舊商業區,遠遠就看見古色古香的小劇場。平常,一走近這兒,就會聽見院內傳出震耳欲聾的鑼鼓聲,或是演員為吊嗓子在胡琴的伴奏下清唱。自從劇團在近郊建了新的劇場後,劇團連同演員基本都搬走了,鼓聲、樂聲、人聲就再也聽不到了。偌大一個院子,只剩下三五個不願搬家的人和一個守門的老人。
楚辭走進劇場,來到文靜所在的排練場,敲了敲大門,沒有人應。
天快黑了,起風了,大門上一盞搖搖欲墜的燈在風中搖晃,將投在地上的樹影一陣亂動。楚辭輕輕一推門,門吱呀一聲往後退去,昏暗的燈光將他的影子投在地上,留下一條拉長的影子。排練場內瀰漫著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很難聞。四處又陰森森地,劇團的人差不多都搬走了,他想不通文靜為什麼不去住新房,偏偏要住在這種地方。空曠的排練場橫七豎八地放著幾張長條椅,四周空無一物;小舞臺上還掛著從前演出時用的幕布,風將已經破爛的幕布吹得飄飄揚揚。牆上窗戶的玻璃早就掉了,用木板釘在窗框上面,風吹開窗子時,露出一抹微弱的亮光。
排練場裡非常安靜,靜得來可以聽到人的呼吸聲。楚辭走近小舞臺,看見文靜住的套房黑燈瞎火。文靜請他來,又不露面。他正在奇怪,身後發出輕微地響聲,他回頭一看,門關上了。排練場內頓時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風,並不大,不足以將兩扇大門吹來關上。楚辭心裡陡然一驚,門從外向裡關上,那是人為的!他雖然膽子較大,此時背脊上也開始發麻,一股寒意透上心來。
既來之則安之,楚辭打燃打火機,憑著微弱的光摸索著走上舞臺。舞臺上空空蕩蕩,不知從哪兒鑽出來的風,吹得幕布嘩嘩直響。黑暗中,他總覺得幕布後面藏著什麼,在蠢蠢欲動;不時,有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