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去了正院說了一聲。

其實不用他說。

薛寧早早就接到了訊息。

想起顧夫人放在她這裡的東西,薛寧打算過去一趟。

顧文柏就陪同她一起過去。

路上,薛寧說道:“沒人去通知三弟妹嗎?”

“說了?聽說是病得不行,根本不能走動。”顧文柏淡淡地說道。

也就是不能來了?

薛寧擰眉,復又嘆了一口氣,不知如何是好。

兩個人出現在顧澤面前的時候。

顧澤已經從顧文成的話裡,知道了如今的情況。

包括顧夫人的死,並不怨別人,是她自己個人所為。可顧澤不信,無緣無故地,明明還說要抱孫子的,怎麼就會想不開要死了呢。

當然……其實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身份上帶來的變化。

原本繼室之子已經讓他覺得低顧文柏一等了,如今變成了一個奸生子,不……在族譜上他現在是個庶子。

可這庶子連個顧文成都不如。

這讓顧澤如何接受。

在看到顧文柏過來的時候,顧澤已經通紅著眼睛衝了過去。

“是你……是你……都是你。”

薛寧嚇得低呼一聲,唯一的念頭就是在年哥兒吵著要過來的時候,被顧文柏給拒絕了,他不願意自己的兒子來拜祭顧夫人,連看也不行。

顧文柏一步跨前,拉著薛寧到了伸手,長腳一踹。

顧澤整個人在地上翻了幾翻。

“三弟……”顧文成忍不住嘆氣,想要伸手去扶,又沒有了動作。

“二弟,你去看看,安排地怎麼樣了。到底只是一個姨太太,有這麼一個流程已經不錯了,既然三弟回來了,差不多就埋了吧。入土為安才是正經。”

顧文成聞言想起自己的生母。

的確如此……

比起顧澤,反而是對方幸運多了。

當年,他可是連哭都只能窩在被褥裡面一個人偷偷哭泣,就怕被顧夫人知道了,覺得晦氣。

顧文柏此言,意在讓顧文成走開。

等人走了。

顧文柏放開薛寧,徑直朝顧澤走去。

一步一步地……

顧澤莫名覺得恐懼了起來,突然爬坐起來,往後面倒退了幾步。

“你……你別過來。”

顧文柏冷笑:“還以為你是個有種的,原來不過是個孬種,方才你的勇氣呢,不是衝過來要揍我嗎?”

“怎麼?露怯了?”

顧澤眼裡滿是恨意,撇開頭去。

“不是恨我嗎?那你可知道你這生母是為了誰死的,是你……”顧文柏毫不留情地說道:“要不是為了讓你出來,你以為你能出來?”

“你以為安王爺府找的不是另一個替罪羊?”這一句話,顧文柏是壓低了聲音說道的。

“都是因為你呢。”

顧澤整個人愣在那裡。

薛寧不忍。

可也知道顧文柏是恨極了,從前還是少年的他,忍著多大的仇恨,如今……大仇報了嗎?

算吧……可……也不算呢。

薛寧走近幾步,放下手裡的包袱:“裡面是柳姨太太之前存在我這裡的,都是給你的,似乎有給你的信,還有晴日和晴月兩個丫鬟的身契。”

薛寧不敢走近,剛才發瘋的顧澤她還記在心裡,只是遠遠地扔了過去。

隨後顧文柏帶著薛寧離開。

身後突然傳來一身怒吼。

薛寧想要回頭,被顧文柏攔了下來。

似乎隱隱約約聽到薛瑤的聲音?

她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