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沒有多大興起了。加以晚間商大爺經常派人巡邏,巡邏的人也會引起狗吠的。

穿過前面一片高粱地,接近了田壟間的一批榆樹。驀地幽靈徐現。

一個黑影出現在樹影前。星斗滿天.星光下,五六丈內已可看到人影。

他向下一蹲,徐徐拔刀,心中自問:“他早已發現我了,為何不聲張?”

黑影徐徐接近,在他作聲勢暴起的前一剎那,泰然止步,用女人的特有甜嗓音問:“是南郎中麼?”

他心中躊躇。未克透答。

“如果是南郎中,請現身說話,如果不是,趕快離開。”女郎接著說。

相距約在三丈外,看不清面目.但他已從身影上看出,是那天攔截他狠拼四十餘招的戴紅面具女郎了。聽口氣似無惡意,而且即使想撤走也勢難如願,便深深吸入一口氣。定下心徐徐站起說道:“姑娘定然是戴紅面具的女郎了。在下南鳴,有何見教?”

女郎不住打量他,問道:“你為何不遠走高飛?”

“冤屈不伸,遠走高飛,不是大丈夫所為。”

“敵眾汝寡,勢孤力單,何不趨吉避凶?”

“行事只求心之所安,不問其他。”

“情勢對你不利,還是遠離為上。”

“六條人命含恨九泉,一人的冤屈待伸。人不能白死,真兇決不能逍遙法外。”

“驛車血案真不是你所為?”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在下再沒出息,也不至於去搶劫不值幾文的騾車,更不會屠殺車伕旅客。在下不才.既非英雄,亦非好漢,但自信還不至於喪盡天良。”

“到底真相如何?”

“姑娘的口氣,不像是商賊父子的走狗。”

“不是。”

“那你…”

“心存疑義,插手查問。”

“那你……你卻在商賊的內宅助他,不無可疑。”

“請相信我。”

“在下從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

“你這種想法很可怕。本姑娘只希望知道經過情形。”

“你不以為是一面之詞?金鄉縣的縣太爺已判了在下的死罪,他就不聽更不來信我這外地人的真供詞。”

“本姑娘自會衡量誰是誰非。”

“如果在下不願浪費唇舌呢?”

“你可以走,我不阻止你。”

他冷哼一聲,扭頭便走。

姑娘果然不加阻攔。目送他舉步。走了十餘步,他突然組頭問:“你真想聽?”

“決不勉強,雖則我極希望聽你說明經過。”

他往回走,說:“好,我說,信不信由你……”他將那天的經過說了,最後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紙包不住火的。東陵鎮的鎮民,並不是全部甘心受商家父子鉗制的人,等在下將東陵鎮鬧他個天翻地覆,久而久之,便會有人挺身而出作證了。”

女郎沉吟片刻,說:“你這種做法,牽連不少無辜,不好。”

“在下只能做能力所及的事,絕不濫傷無辜。商大爺乃是泰山賊,廣化寺的僧人意圖黑吃黑,早晚要前來鬧事。這次惡僧殺傷人命,放火毀鎮,在下無力阻止,也阻止不了,因此不能編造在下的不是。鎮民甘心替商家隱瞞,受些苦罪有應得。”

“我以為連累了鎮民,總不是件好事。”

“姑娘既然自稱是插手管事的人,在下不信任你。假使姑且相信你的話不假,那麼,請教,姑娘該如何揭發商家父於的罪行?”

“當然直接去找商家父子。”

“哼!像金鄉的郭知縣般,用酷刑迫供麼?”

“這……依你之見……”

“你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