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舊事(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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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下。
燈籠高高地掛在了簷角上,夜風拂過,燈籠微擺,連著燈影都有些晃盪。
綠珠探頭去看自家姑娘有些鬱鬱寡歡的神色,試探的問道:“姑娘不太歡喜侯爺回來?”
“哪有。”宋以歌掩飾著,垂下了眸,眼睫毛在她的眼睛上覆蓋下了一層陰影,顯得纖長而脆弱。
“那姑娘為何,從老夫人院子中出來便有些不太高興。”
宋以歌搖頭:“只是擔心哥哥。”
“如今宋家子嗣凋零,到了我們這一代,唯有哥哥一個男丁可襲承香火,但哥哥身子骨這般弱,又如何能滿足父親的要求,只怕呀……”說到最後,宋以歌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說出來。
如果一個世家並無男丁支撐,那麼又如何在這個金陵城中立足腳跟,只怕有朝一日,她這個名義上的父親去了之後,現在這個光鮮亮麗,門庭若市的侯府,只怕會在一夕之間折斷,淪為金陵城中最末等的存在。
到時候,風雨飄搖,也不知會不會有人肯雪中送炭?
天冷,剛一醒來奶孃就讓丫鬟遞來了一個湯婆子來給她暖腳。
宋以歌擁著被褥起身,靠在床柱上:“又落了雪?”
“是啊。”奶孃嘟囔著從外面進來,“剛才老夫人傳話,說今兒你們姐妹三人都不必去進學了,在屋內待著休養即可。”
屋內的丫鬟上前,將奶孃身上的斗篷給解了,消了一身寒氣後,奶孃這才過來握住了宋以歌的手:“怎麼還是這麼冰?我再讓她們去給你弄個手爐來。”
“別麻煩了,我天生畏冷,如今這麼一個溫度倒也合適。”宋以歌懶洋洋的蹭著,也沒有半分想起身的意圖。
“以往金陵城可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也不知侯爺回來,會不會被雪封了路。”奶孃心疼的替宋以歌掖了掖被角,“自打侯爺出征以來,你們父女倆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過個好年了。”
宋以歌不以為意額彈指一笑:“爹爹軍務繁重,我自然是體諒的。”
“綠珠,給奶孃搬個凳子來,奶孃都這般大的年紀了,又如何能就這般站著。”
“老奴其實也沒什麼事,也站著習慣了。”奶孃有些羞赧的笑起來,不過也沒有拒絕,而是就在宋以歌的跟前坐下,“往日姑娘,向來喜歡獨處,今兒怎麼想著與我這個不中用的老婆子起了嘮嗑的閒心?”
宋以歌不經意地笑道:“也沒什麼,只是聽說我昏迷的這幾日,好像金陵城出了些不得了的大事?”
“其實也不算什麼大事。”奶孃只是內宅婦人,哪有這麼多外面的訊息可探聽,也只能是將自己知道的,撿了些說給她聽。
她知道的這些,也不過是負責在外採買的小廝和丫鬟婆子們閒聊時候說來打發時間的,誰能知道今兒姑娘就偏偏問了這些。
“姑娘可知道林將軍一家?”
宋以歌頷首。
林將軍一家,她怎麼會不知道,因為她就是林家人呀。
“聽說幾個月前,有人告林家和秦王和準備逼宮,聖下不由分說便將林家一家全部抓捕歸案,將秦王一干人等全部囚禁在了府內,後來就是幾日前,林家上下被誅了滿門,秦王妃一根白綾吊死在了秦王府中。”說著,奶孃還擦了擦眼角的淚,“最近坊間都在流傳,說林家滿門忠烈,又怎麼會做著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被人誣衊了,如今金陵天降大雪,便是在告誡世人了。”
“這等荒謬之言,奶孃日後還是別再說了。”宋以歌神色淡淡的看著面前的幔帳,“那秦王了?”
“秦王?”奶孃有些疑惑自家姑娘竟然會問起這個從未謀面的男子,一時之間都有些驚住了。
宋以歌穩住自己的心神:“嗯,秦王?竟然他的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