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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微笑:“好眼力。不過,殺你的理由……無可奉告。”
“哦……那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他老人家根本不想殺我,純粹只是你看我不爽?”
我隨口說道。其實,純粹只是因為我知道在原著裡,成昆跟丁敏君可是毫無瓜葛的吧?我唯一能想到的,便是我曾經拿了倚天劍引起過他的注意,之後,我實在想不起我哪兒得罪過這個倚天裡最大的反派BOSS。
沒想到,陳友諒那個傢伙真的怔住了。
“你猜對了。”他淡淡地道:“不過,你還是得死。”
我笑了,“不如,我們再來打一架?”
我的手慢慢地按上腰上的劍柄……
夜間來此,我自是做好了血拼的準備。因為我們兩人都知道,接下來,可不是如玩笑的扭打撒潑,而是生死相搏……不見血,不罷休!
陳友諒挑了挑眉,嘴角緩緩揚起傲慢到骨子裡的微笑:“樂意奉陪。”
……
公雞的鳴叫喚醒了李家村的早晨,天空還是透亮的青藍色,卻早有婦女挎著籃子來到溪邊浣洗衣裳,還有幾個半大的小子穿過那片竹林來到李卿卿的居所,笑嘻嘻地誦出昨晚做的幾首不成文的小詩。
可是,總是有寧靜格格不入的人——比如我,比如陳友諒。
還是那個場景,那條小河,那片草野。與下午、或夜晚不同的是,此時的這裡,有婦女、有孩童,時而會有平凡而輕鬆的喧鬧。
我躺在一片茂盛的草野上,看著天空,呼吸很平穩。
陳友諒則躺在我的身側,與我不同的是,他雙手墊在腦袋下面,一隻腿勾起,一隻腿舒展,嘴裡還叼著根草。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模樣輕鬆得不得了。
怎麼看,兩個人都不是在晚上大打出手刀光劍影的人。
不要懷疑,我們的確是打了一架,還打得十分慘烈。他的肋下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劍傷至今還在隱隱滲血,而我的右臂也幾乎被廢估計在三四個月內是不要想用劍了。此外,身上還有大大小小零零碎碎的傷口不必再提。
其實我們都很疲憊。
招招狠辣,招招拼命地硬是打到即將破曉,莫名其妙地,我們倆忽然對看了一眼,同時喊了停。然後異口同聲地喊了句話:靠!我又跟你沒過節,那麼拼命幹嘛?!
之後再次大笑,躺在草地上,沉沉睡去。醒來時,早已朝露深重了。
而我的心情卻不是那天大雨時的豪爽快意,而是有些複雜。
“喂。”我忍不住輕輕出聲。
陳友諒漫不經心地應了。
“你……”
“怎麼了?”
“你……你是不是自我來時就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了?”
“……”他愣了愣,“你問這個幹什麼?”
“我只是想知道你昨天下午那時的神情反應,是不是……都是裝的。”我望著天空,淡淡地道。
“知道了又如何?”他一笑。
“……至少。”我頓了頓,“讓我覺得你……沒有那麼像敵人。”
陳友諒聞言,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不是。”
他道,“我已在這村子住了三五個月,心下的警覺早已淡了不少,當時只以為你是卿卿姐在江湖上結實的義妹,並沒有在意你的到來。”
“那你到底是為什麼要潛伏在村子裡?”我終於提出了這個疑問。
陳友諒道,“當年,大峽谷一役,是我安排的。”
我只是神色稍稍僵硬了片刻,即刻恢復了正常。
天知道我用了多久的時間才克服心理陰影,才能如往常般活蹦亂跳愛笑愛鬧地生活在陽光之下,可是他這般輕描淡寫的道來,實在讓我有些背脊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