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想過了,甚至在他公司門口一動不動地等上過一天一夜,除了路人好奇的眼光之外

,什麼收穫都沒有。他很清楚,再這麼等下去,自己的身體受不了,自己現在僅有的,也只剩下這個還

算健康的身體了,如果自己病倒,那又要再多花多少時間才能見到海馭遙?

所以最後能剩下的唯一辦法,就是寫信。寫到海馭遙現在的航運公司裡去,一天一封,從不間斷。

每次把信投進郵筒之前,凌棄都要把信放在嘴唇上輕輕吻一下海馭遙的名字,,虔誠得就象是在完成某

種儀式,然後帶著所有的期望,投進那個張開的筒口。

幾乎每天夜裡他都會夢見海馭遙,不是最後的決絕離去,也不是憤怒的凶神,而是象在他們最甜蜜的時

候那樣,笑著,摟著自己,不時低下頭吻自己兩下,溫柔地問:“喜歡嗎小凌?”

喜歡……喜歡……喜歡……

喜歡你……

慢慢的,他的睡眠時間越來越短,很多時候都是裹著被子,睜著眼睛等天亮,可是,夢裡溫柔的感覺猶

在,有的時候,他會出現幻覺,好像海馭遙已經來到了身邊,象從前一樣,把自己緊緊地抱在懷裡,亂

吻一氣。

天亮了,幻覺也就消失了,窄小的房間裡,還是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照舊起床,洗漱,上班,下班之後去寄一封信,回家,吃飯,寫下一封信,週而復始。

十一月末的一個日子,凌棄正在為沒有暖氣如何度過馬上要來的冬天而犯愁的時候,門被敲響了,他起

初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來人不耐煩地大敲起來才如夢初醒,飛快地撲到門邊,黑眼睛亮得異乎

尋常,顫抖著手把門開啟。

是郵遞員,給他一封退信,上面例行公事地蓋著章,四個大字:查無此人。

無力地把門關上,凌棄咬緊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