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幾個人都知道嚴禮正在和李懷熙鬧脾氣,雖然不知道具體緣由,但席間也少不得幫著說和一下。

李懷熙本來就沒什麼,嚴禮見到李懷熙也只有暗暗高興的份兒,所以這時旁人勸了幾句兩個人也就和好如初了。

小哥幾個這些年都已經長大了,除了李懷熙還不能飲酒,其他的幾個已經都可以淺酌幾杯了,幾個人都知道李虎來餘川的目的,席間就不免打聽起來,順便出些主意。

李虎也不藏著掖著,笑著說了自己的打算,他這些年跟著大賬房先生東奔西走,學了些本事,李懷熙的鋪面地方大、位置好,後面還有好幾間的庫房,這樣的地方,李虎決定正好開一家南北貨行,也避開了和餘川城裡那些傳統老店的競爭。

大家都覺得這個買賣不錯,只是本錢有些大,不過這些年李家的財力越來越讓人看不透,大家也就不說什麼了。程安開的是綢緞莊,嚴禮是傢俱行,大家雖然行當不同,但生意經念起來都差不多,歸根結底就是一個宗旨,低來高走,賺錢而已,這兩個在餘川的時間比較長,瞭解當地的市場,席間給李虎出了不少主意,李懷熙這個甩手掌櫃的開的是客棧,幫不上什麼忙,不過他比李虎聽得還認真,因為李虎開買賣的本錢是他出的,說好了賺錢要分他五分收益。

威遠將軍賈政經在正月裡就被押解到了京都,朝廷重新替換了北方駐軍統領,北方的局勢算是穩定了下來,可惜現在南邊依舊不太平,神武候雖然帶著制好的神兵利器直接走水路去支援了南方,不過這鎮南王有四十萬大軍,手底下也有些能人異士,所以一時半會兒的這仗還打不完。

端午節之前,李虎的南北貨行開張了,南邊的貨別人家運不來,林家卻有些門路,李虎有了這個便利,囤了不少南方的貨品,補上了市場裡的缺口,所以他的南北貨行一開張生意就很好,每天顧客盈門,讓旁邊的鋪子很是眼熱。

貨行裡每天進貨出貨,賬目繁雜,李虎自己做掌櫃,他如今雖然還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不過處事大有章法,店裡的夥計都老老實實的,程平也認識幾個字,就負責清點貨品,這個活兒說起來輕省,不過每天店前店後的跑,倒真不比在家種田輕鬆。

不過程平在李虎的店裡乾得很踏實,年前小姑姑借給家裡多少錢他心裡是有數的,家裡一年有多少進項他也清楚,如今李虎每個月給他三兩銀子的工錢,又供吃供住,工錢幾乎用不到,這樣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差事,累點兒又有什麼呢。

戰亂未平,人們總還是不踏實,各行各業的生意也不好做,嚴禮的空閒時間多了,免不了就時常上山來找李懷熙,兩個人一起作畫習字,弄得山下公務纏身的總督大人很是氣悶。

熬過一個炎熱的夏天,南邊終於傳來了內亂平定的訊息。鎮南王兵敗身死,全家老少盡數押解到京,新皇雖然號稱仁德賢君,不過殺戮決斷時也絕不手軟,御筆一圈,幾十顆人頭落地,一些與鎮南王有過私相授受的官員也全被秋後算賬。等皇帝把一干礙眼的殺得差不多了,許是看著朝堂有些空曠,也許是要顯示皇恩浩蕩,於是御筆又是一圈,八月初九要加開恩科了。

李懷熙問過先生之後決定下場應試,他這個人天南地北的走慣了,其實對每天悶在書院做文章這種事兒不是很願意,前世沒上過大學,剛到書院的時候新鮮了一段時間,日子長了,書院裡的牆角旮旯都被他踩熟了,早就沒了最初的新鮮勁兒。

段王爺頂著鳥窩似的腦袋回去把親事辦完了,何大少夏天得了一個女兒成了爹,這兩個完成了人生大事,心無旁騖的決定也一起應考,除了他們倆,同窗之中也有不少人要參加,已經是舉人身份的孔凡秋也回到了書院備考,上一科的失敗經歷讓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回到書院也是繞著李懷熙走,他這倒不算不上以小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