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從來都很認真。既然皇上已經做了,如今再問這些還有什麼必要嗎?”北輕塵淡淡的笑了下,“不論國師說的是真是假,皇上當日和北思遠一起算計她,算計微臣時,就該想到,微臣如今的態度已經很好了。皇上既然已經選擇了北思遠,那微臣能做的也只有退位讓賢了。先皇的旨意,若是北國無戰事,微臣手中的兵符,直到死,留給微臣選定的繼承人,而非皇上你!”

將兵權分化,一半明,一半暗,不過是為了更好的守護北國,如果有戰亂或者謀反,那麼在暗處的兵馬便能發揮巨大的作用。

若是沒有戰事,這一半兵馬終生都不能出現在人前,更不能被皇上以外的人知道。

北輕塵本就是皇室宗親,又是北若痕的堂弟,先皇自然放心將兵符交給他,只是人算永遠不如天算,先皇肯定不會知道,北輕塵與北若痕會鬧成今日這般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過是個女人!輕塵,朕,還有北家的江山,難道在你眼底連一個女人都比不上嗎?”北若痕只覺得胸中怒氣翻湧,他一點都不喜歡北輕塵這樣的回答,不喜歡這樣的結局!

“不過是個女人?”北輕塵突然輕笑:“那微臣便希望皇上到時候也會這樣對自己說,那不過是個女人而言!”

“你這是何意?”北若痕聽出北輕塵話中有異,不由得皺眉沉聲問道。

北輕塵冷笑,“沒什麼意思,只是希望皇上多多保重!微臣是個凡人,沒有皇上這般大的抱負,對於微臣來說,喜歡的女子願意同微臣在一起,並且生兒育女,約定一生白頭,這已經是世上最幸福的事情了,如果能換的這樣的生活,即便一聲碌碌無為,微臣也是甘願的。這天下,自有正義之士去守護,而微臣,不過是個從小就缺少溫暖的人,這一生也不過是想尋求一份從來都渴望有不可及的溫暖,皇上不願成全微臣,微臣也無話可說!”

“你怎就這般肯定,她定然會是適合你的女子?”北若痕突然生出一股無力感,讓他在面對北輕塵時,第一次有了力不從心的感覺。

北輕塵微笑。

那一日,他被人下了藥,衍生出了許多的幻覺,皆是與雲夭有關。

他看到她梳著婦人的髮髻,藍眸笑吟吟的看著他,輕柔的喚他“夫君”時,他心底的歡喜,又看到她被北思遠壓在身底,他憤怒的紅了眼眶,他看到許多的畫面,因為她笑而笑,因為她哭而痛,他以為他不過是對雲夭感到好奇,沒想到,瞭解太多,最終將他深陷。

雖然是幻覺,可他清楚,當時的感覺是真實的,他真真切切對雲夭有了男女之情,非君不可。

有時候,一眼便足以讓一生都徹底淪陷。

“對於皇上來說,這些感情是皇上不懂的,微臣說了,皇上只會覺得可笑!這會微臣珍貴的感情,請皇上恕罪,微臣並不願意同皇上一起分享這些珍貴的感情!”

北輕塵淡淡笑著,說出來就會被褻瀆,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也更加不會去做的。

“哈!”北若痕忽然冷笑一聲,閉著眼淡然道:“朕明白了,你下去吧!”

北輕塵從善如流,“是。”

雲夭離開第五日,北若痕第一次沒有上朝,據說,那一日董貴妃觸怒了皇上,被打入了冷宮,賜鳩酒一杯,死後被丟入亂葬崗,屍體被野狗分屍,屍骨無存。

而董貴妃的孃家,革職的革職,罷官的罷官,流放的流放,偌大的董家,曾經有多麼顯赫,一個之間就變得多麼落魄。

禮親王稱病在家,不再出府,亦不再進宮,據說病的十分兇險。

北輕塵聽後冷笑了幾聲,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個孩子如何了?”

“閹了,被皇上秘密流放,具體去了哪裡,如今還不知道。”

“這也算他最好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