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錦兒美目流盼,輕咬嘴唇,彷彿不勝羞澀,就算是一個書法白痴,也能看出這兩行字矯若驚龍,其中學問,玄妙難測。

與之同時,紫衣侯閉上雙目,眉頭緊鎖,不是為了自己輸了賭局,而是因為自己的眼光竟然也有看錯的時候,而且還經過了周密的調查,自己縝密的推斷。

不可否認,這個世上,總有些事無法以常理揣度之,如同怪力亂神,不學而知。

任天星則毫不掩飾內心的狂喜,開懷大笑,口中喃喃道:“陳閒這個小子,真是老夫的福星,不但將老夫陰差陽錯的救了出來,還有這等了不得的書法造詣,幫老夫出了一口氣,贏了一賭局,這小子詩文雙絕,若不名滿天下,那就真沒天理了。”

“你這老小子,真是臨老走運,這陳閒還真是如你所說,是你的福星。願賭服輸,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照辦就是。”紫衣侯面帶苦色,低聲嘆道。

“現在還沒想到,也許會是帶這個小子一起離去,別忘了你的閨女兩年後就要隨我去宗派之地了,到時候這對金童玉女,都歸我老人家了,想想都開心。”任天星撫須長笑道。

紫衣侯面色又是一變,但終究還是沒有說話,對著任天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心情不爽,閉門趕客,老夫可以理解,可以理解。”丟下這句話,任天星大笑著揚長而去。

見任天星的身形徹底消失,氣息不在,紫衣侯一臉凝重的自語道:“這個小書童,還真是不簡單,莫非是那等生而知之的絕世之才?若真是這般,日後必然光芒萬丈,加之又出自我紫衣侯府,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莫非我這下半生的權勢甚至玄功突破,都要著落在這個小子身上?”

第二十七章 秀色

無論是武朝,還是宗派之地,都不乏天才,無數修士與玄士之中,必然有一小撮修者驚才絕豔,傲世同輩,領袖群倫。

只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

數百年難得一出的絕世天才,卻並非傳說中的真正天才,相傳睥睨一切生靈的天才是一種奇特的生靈,變幻萬千,扮什麼像什麼,最讓人匪夷所思的是他生而知之,任何玄功道法,都是一通則百通。

此刻紫衣侯的有些憂心忡忡,感覺陳閒這小小書童,昔日的乞丐,似乎身上籠罩著一層奇異的神秘光環,偶有驚人之作還算了,但這等書法造詣,將黑白帖子寫出了彩色的瑰麗感覺,已經不是簡單的熟能生巧能達到的境界了,這已然超脫凡俗,如同返璞歸真。

看著水晶盆中的那個小小書童,正顧盼生輝,紫衣侯又覺得有些不可能,這個叫做陳閒的小子有時候實在是太過膚淺了,自鳴得意,如一隻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雛鳥,在炫耀他那毛都沒有長齊的小翅膀,哪裡知道翱翔天際的雄鷹,搏擊長空時的大氣與高亢。

“生而知之的絕世之才,會是我府邸內的這個小書童嗎?真是讓本侯有些期待啊!”紫衣侯嘴角倏的露出一抹笑意,隨後右手在水晶盆上方一抹,盆內的景象漸漸模糊,歸於黑暗。

竹樓三層,晨錦兒圍著陳閒走了幾圈,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這一陪讀書童,目光中已然不在吝嗇欣賞之意,彷彿要看出陳閒有何處與眾不同。

“郡主,別總盯著我看,感覺怪彆扭的。”陳閒先前潑墨揮灑時,頗有書法大家之風範,此刻卻畏首畏腳,戰戰兢兢,如小廝一般。

“小閒子,我晨錦兒現在正式確認你是我的陪讀書童,就憑你寫的這一手好字,加上這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獨特意境,假以時日,必然名冠武朝,成為文豪那等人物。不過,沒有我晨錦兒的許可,你將永遠是我身邊的小書童,知道嗎?”晨錦兒將頭仰著,眼神中閃爍著異樣的神采。

陳閒一臉虔誠的凝視著郡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