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臣見他說的理直氣壯,勾唇一笑,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眸中的輕蔑之意再明顯不過。

蕭圖見她不表態,又追了上去,跟沈硯臣一同踩在床前的腳踏之上,說道:

“朕是皇帝,帶著我你們一路上會舒服很多的。”

沈硯臣坐在床沿上脫鞋,也沒打算客氣,直接又道:“舒服很多?我看是麻煩很多吧?”

“……”

蕭圖無言以對,可是又不想就這麼屈服,想了想,就乾脆把龍靴一脫,在沈硯臣前頭跳上了床,躺在她睡的外床處,雙手抱著後腦,雙腳翹著二郎腿,悠哉說道:

“你不帶朕去,就別想睡覺了!”

“……”

沈硯臣忍住內心的暴躁,決定不去理會無理取鬧的他,膝蓋換了個方向,決定往裡床去,可是蕭圖卻洞悉先機,又把身子整個橫了過來,一個人佔據了一整張床的架勢。

“讓開!”沈硯臣的聲音冷了下來,周身散發出凍人的殺氣。

“不讓。”蕭圖視死如歸,做出一副‘有種就殺了我’姿態。

兩相對峙片刻,最終以沈硯臣瞪著眼睛退讓結束,轉身離開了床鋪,沈硯臣往外頭走去,蕭圖又一骨碌從床上翻起了身,喊道:

“你去哪兒!”

沈硯臣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殿外:“去能睡覺的地方!”

“……混蛋,你給我回來!”蕭圖試圖用聲音挽回沈硯臣的去勢,奈何留給他就只有頭也不回的堅決。

混蛋!

這樣就想甩下他?門兒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沈硯臣就讓赤鳳她們收拾收拾,準備出宮,可是,太后卻突然過來傳話,讓她去壽康宮一趟。

正納悶太后找她有什麼事,走進壽康宮一看,就見蕭圖用一副得逞的表情看著她,不動聲色給太后行了禮,又用眼神威脅蕭圖別太過分,這些全都被蕭圖當成是愛意的目光而刻意忽略掉了,自顧自的站在太后身旁,乖巧可愛的接替梅淺,替太后捶背按肩膀。

見沈硯臣入內,太后讓蕭圖停了停手,笑容滿面的將沈硯臣叫到身前,說道:

“聽說你想去一趟江南?”

沈硯臣深吸一口氣,她就知道是說的這件事。點了點頭,不打算隱瞞:

“是,昨夜北靖王遇刺,臣查出刺客與之前在宮裡製造亂子的人怕是一夥,紅蓮會勢頭已然做大,不可再姑息,所以臣便想去紅蓮會的源頭江南走一趟,看能不能找到些線索。”

太后溫柔的聽完她的話,表示讚揚,道:“那皇后決定帶誰去啊?”

沈硯臣瞥了一眼蕭圖,只見他一臉篤定,她卻不會動搖半分,如實回道:“回太后,臣的麾下有四員猛將,她們來自滇南,曾經跟隨臣打過不少勝仗,帶她們去,保證萬無一失。”

餘春嬌端起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接著水霧噴騰的一刻,便將兩人的神情看了個透,便不打算跟沈硯臣兜圈子了,直言說道:

“皇上自幼長在宮中,從未出去見過世面,以至於養成了這副任性妄為的心性,皇后若是願意,這一回可否帶皇上去外頭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改改他這要命的脾氣。”

沈硯臣為難,看著蕭圖瞪眼,卻又不能在太后面前出手擒他,只好猶豫的說:

“這……臣此去險惡未知,皇上乃九五之尊,萬金之體,萬一傷了,豈不是天下大亂嗎?”

太后像是算準了她會這麼說,已經有了對策,說道:

“有皇后在,哀家放心。”

說白了,太后不知道因為什麼,就是想把自己的兒子塞到她的身邊,沈硯臣卻是不敢應承的,果斷推辭:

“太后,臣雖略有武功,但只能自保,關鍵時刻未必能護皇上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