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後.......不必再見了?”

莫清迷濛的眸子張大了些,有些不敢相信地呢喃重複著裴玄的話。

裴玄剋制自己不去看莫清的反應,他伸手猛地攥緊了旁邊站著的男子的衣領。

“你......?!”

男子被裴玄的眼神威懾地說不出話,手指只敢按壓在裴玄的手上,卻沒什麼力氣。

“我若是聽說一點你負她的訊息,”那雙眼陰翳可怖:“我就要了你的命。”

男子緊皺著眉,用同樣低的聲音回裴玄:“你不愛她,就不要再靠近她!”

“像你這樣的人,根本不能理解愛一個人。”

裴玄盯著男子的眼,冷哼:“呵,還不用你這個弱小之輩來指點我。”

他鬆開了手,男子踉蹌著退了幾步猛烈咳嗽。

說完該說的,裴玄悄悄地壓下發出鈍痛的心臟,準備離開。

只是他剛邁出腳,莫清從他的身後拉住了他的衣帶。

這衣帶還是曾經莫清親手給他縫補的。

在過去無數次生與死的試煉中,是莫清一次又一次的針線,才讓這刻著他名字的衣帶一直緊隨他身。

“阿玄......”

莫清鼓起勇氣喚他的名字,聲音又小又可憐。

裴玄側頭,瞟來的目光冰冷無情,猶如閃著寒光的刀鋒一般,莫清驀地感覺呼吸都艱難無比,她怯懦地收回了手,聲音也更小了:“別......別走......”

遠處草叢裡立著三個腦袋。

皇甫熙煬抹著眼淚。

也不知道他怎麼淚點這麼低,這種場景都會哭出聲來。

陳昭又從不情不願的沈雲卿那順了張乾淨的白帕遞給皇甫熙煬。

“你信不信,陳昭,我師兄一定會回頭捨不得走的。”

他一邊擦拭眼角的淚,一邊補充:“柔妹和我說過,雖然裴玄師兄看上去人很無情無禮蠻橫神金......”

“......”

徐柔柔是不是多少有點討厭裴玄?

“但他的內心特別柔軟。”

“裴玄師兄是個很容易就心軟的人。”

陳昭點頭。

原來他拿的是你最初的人設。

皇甫熙煬信誓旦旦:“所以師兄他一定不會讓莫清師姐一直哭的!他一定會回身的!”

“未必。”

否定皇甫熙煬的是一直聽著的沈雲卿。

雖然不能直接看到兩人的樣子,但沈雲卿跟了這麼久,大致的經過什麼的也都聽明白了。

“他不會回頭的。”

沈雲卿的聲音只有陳昭能聽到。

他剛說完,裴玄將自己的衣帶向前扯出了幾分,徹徹底底從莫清的手裡抽離。

只留下粗糙衣料滑過的輕微刺痛感。

“莫清,我們不配。”

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如今的身體,怎麼還敢像從前那般霸佔著你的喜歡。

好女孩就應該有好的未來。

而不是守在一個老人身邊了無生趣。

裴玄留下這一句之後就大步離開了,連頭都沒有回,甚至沒有看躲在草叢中陳昭和皇甫熙煬一個平淡一個淚汪汪的眼睛,徑直御劍離去。

陳昭本以為像莫清這般柔弱的女子,面對喜歡人如此狠心的話,一定會難過得泣不成聲。

但是並沒有。

她沒有大哭大鬧,也沒有頹廢地癱坐在地上。

她只是無聲地攥緊了手中裴玄留下的那片赤紅的護身符。

男子還想安慰她些什麼,但莫清退後了一步,依舊保持著疏離破碎的笑容,同男子劃清著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