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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發冷厲了兩分。
見皇帝望著自己不說話,景芝心中也是極為緊張,但,她卻沒有退路,也不能退!不得不咬牙堅持著繼續開口道:“錦鄉侯府的血脈已經極為單薄,真的……”
說到這兒,景芝的聲音有些哽咽,想起那些葬身邊疆的先輩與族人,景芝“嘭嘭嘭”再次給皇帝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哽咽道:“求聖上救救我哥哥的妻子,救救他的孩子!救救我錦鄉侯府本就單薄的血脈!”
那額頭觸碰金磚的聲音,令皇帝的心越發疼痛,就連眼眸中,也染上了淡淡地哀傷,可那一聲聲地“錦鄉侯府”卻令皇帝忍不住一掌拍在炕桌上,喝問道:“你在威脅朕?”
景芝再次一愣,只見皇帝臉上露出嘲諷地笑意,冷聲問道:“血脈?你跟朕說血脈?你可知謀逆乃滅九族的大罪!”
看著景芝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的樣子,皇帝心中莫明有了快意,但這快意很快又被煩躁給淹沒了……
景芝滿臉淚痕地望著皇帝,嘴角也露出一絲笑意,咬牙道:“芝蘭不知我錦鄉侯府一庶子,何來能力謀逆?”
說完景芝像是破罐破摔似得,一字一頓地道:“我錦鄉侯府有的,不過是幾代聖上給予的信任和那戍衛邊疆的兵權!”
景芝目光灼灼地望著皇帝,一口氣接著道:“祖父的事兒太過遙遠芝蘭並不知曉,但父親之所以能領兵作戰,那是因為從小跟隨祖父征戰沙場!可景蒔卻從未上過戰場,從未接觸兵權,甚至沒有官職在身,何來謀逆之說?”
皇帝眯縫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突然變得很不一樣,令他感到極為陌生的少女,沉聲道:“你是說,你父親錦鄉侯欺君?”
景芝坦然地搖了搖頭道:“父親沒有說過為何會送景蒔去天牢,但想必他確實犯了錯。”
皇帝聞言扯了扯嘴角卻並不說話,只靜靜地用冷漠的眼神望著景芝,等她說下去。
景芝見此深吸了口氣,才接著道:“聖上應該知道,我錦鄉侯府永遠也輪不到一個庶子當家,甚至,他都沒資格用錦鄉侯府的名義在外行走。”
對此皇帝不可否認,勉強點了點頭,景芝心中才稍稍鬆了口氣,至少,皇帝沒有蠻不講理。遂接著道:“我錦鄉侯的繼承人,在京城的話語人,從前,以後都只有我哥哥景蘊一人!”
說完景芝頓了頓,小心地檢視了一下皇帝的神色,可惜,皇帝的神色那麼好觀察,也不會有伴君如伴虎,君心難測等警世之言了!
景芝只得硬著頭皮繼續道:“哥哥打小入宮,在家的時間還不到在宮中一半,可以說哥哥是在聖上跟前兒長大的,哥哥的性子聖上應該比芝蘭更清楚才是。”
聽景芝提起景蘊,皇帝的目光柔和了許多,對他,皇帝確實打小便當親兒子般對待的。
景芝卻是轉而說道:“哥哥從未去過邊疆,從未跟隨父親上過戰場,即便從書中看過邊關地形圖,可那不過是紙上談兵!”
景芝說景蘊只會紙上談兵,令皇帝很是不滿,這好像是在嘲笑他,將一代名將給養殘了似得,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卻聽景芝又道:“哥哥不熟邊關地形,不知邊關氣候變化,不瞭解邊關錯綜複雜的鎮守關係,甚至與邊關將領也從未接觸,因此芝蘭認為哥哥並無領兵之能!”
這一席話,不得不令皇帝對景芝刮目相看,且不說觀點是否正確,至少有膽量當著自己說出來便極為難得。
但皇帝卻是冷笑著問道:“這是你自己想的,還是有人教你的?”其實皇帝已經認定了,這番話是惠寧長公主讓景芝來跟自己說的。
景芝對此也並未隱瞞,坦然回道:“這不是芝蘭自己想的,是哥哥曾說想要與父親一起戍衛邊關,外祖母拒絕他的話。”
沒想到景芝會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