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摸摸鼻子,“……那就等著替紀二收屍罷。”

金大回身就去彙報戰果,薛二爺哪裡是吃多了酒,倒在榻上精神不濟,這會子明明悠悠哉哉地歪在羅漢床上,邊上還跪著兩個服侍的丫頭。

薛二爺聽見他回來的腳步聲,眼睛也不睜開,含糊就問一句,“怎樣?可是被氣走了?”

“二爺英明!可不就是!臉都叫氣青了!”金大狗腿地湊近。

“起開!”薛二爺想也不想,朝著他大腿根上就是一腳踹上去,“濁氣逼人!”

金大嗷叫一聲,正委屈地揉著大腿上的軟肉,才又聽了薛二爺語氣輕鬆肆意地道一句,“倒是難為他這個讀書人了。”

“嘿!”金大揉著大腿,聽了這話又忘了之前挨的一腳,不怕死地又湊上來,“二爺怎地不急?奴才瞧這紀老爺是個正人君子,怕是不會同意將佟姑娘送進來?”

“哪個許你呼她閨名了!”薛二爺照著他腦瓜就是一掌。

眼冒金星的金大好不委屈,“那該喚甚!二爺給奴才說說!有話好好說不成,非得這樣動手動腳的,奴才便是下人,那也是有血氣的!再說奴才也未喚佟姑娘閨名啊!要依這個,不知您還須揍多少個人才算罷休!”

“咳咳!”薛二爺咳嗽兩聲,見他一個大男人故作委屈地癟嘴,頗覺刺眼,不耐煩地呵斥一聲,“給爺閉嘴!再給我嘮叨,便將你送出去!”

金大趕忙恢復過來,挺直腰桿,整頓頭面,又恢復了平日正經模樣。前不久就有一個爺看上了他,問二爺討要了幾回,好在二爺還未使喚膩味他,將他保了下來,可那位爺如今還惦記著。

二爺自來行事肆意,沒準兒哪日心血來潮真個將他送了出去,那他才要哭爹喊娘呢!

“二爺,可怎辦?”言歸正傳,金大又憂心起來,連帶著岔開了話題。

“能怎麼辦。”薛二爺狀似無意的來一句,“寬限他一日,後日若是還無舉動,你便再往衙門走一趟。”

金大會意地笑起來。

☆、第15章 歹意起

這一日,紀府裡註定不安寧。

周氏兩個再是想要瞞住,可府外有關紀二爺惹出人命一案,卻是逐漸沸揚起來。

紀大爺也聞到了風聲,自書院回來的路上,便聽到不少有關弟弟的傳聞,雖得幾個同窗一路上寬慰開解,可一雙緊鎖的長眉便再未鬆開過。

帶著兩個書僮行色匆匆地趕回家,進府就朝上房去,天將暗下不久,紀大老爺坐在桌前卻無心用膳。

正在這時,長子挺身而入,紀大老爺索性擱下碗筷,站起身對他招手,“回來的正好,早想送信叫你回來,咱們到書房去。”

要說紀大爺原還存著半信半疑的心,這時間見到父親此番神色,心思一沉,徹底信了。

“可怎麼是好?”紀大老爺將事情的前因後果細細道了一遍,便是那薛二的無恥要求,也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果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這薛家要不是出了位娘娘,如今哪有膽子衝咱們紀家叫囂!”

紀大老爺語氣憤恨中又夾雜著幾絲羞愧與惆悵,他紀家往日風光,如今卻是越加蕭條起來,原因無非就是子弟多數平庸無為,再少有那等出息之人,更加別提能有那在朝為官的。

紀大老爺一連嘆出好幾口氣,發覺長子長久未吭一聲,心下有疑,便朝他望去。

這一看,才發覺他一張平日裡不苟言笑的俊臉,早已經面沉如水。

紀大爺沉聲道:“薛二此人,品行極端惡劣,他既提出這般無恥要求,若未達成,只怕不會就此罷休。恐怕他很快就會再出下招……”

“那該如何是好?”紀大老爺是又愁又恨,“他這是蓄謀已久,只等咱們鑽入圈套,好殺我們一個措手